郑典回来,已是戌时正。脸色不是太好。
“怎么,城外的事情很棘手啊?”李月姐热了一碗莲子清粥,再炒了几样下粥的小菜。开胃口的很,郑典一气便是两碗下肚,他晚上就随便糊了一口。这会儿早饿坏了。
“城外的事情还好,人少,乱不起,我倒是有些担心我大伯他们,算行程,他们如今应该就在淮安那边装漕粮,淮安的暴民闹的挺凶的,暴民起乱为了啥,不就是为了一个吃饭嘛,这里面最紧要的就是一个粮,我怕他们最后会针对漕船动手,到时大伯使不得要受迁连”郑典道。
“应该没事吧,大伯可不是吃素的,再说了,漕船上有漕司的官员,有卫所押运兵,这精兵强将的,一些个乱民怕是耐何不得他们吧,你要实在担心,我看你明天派个人去那边打听一下,还有青蝉她家的一些情况。”李月姐琢磨的道。
“嗯,这倒也是,我看明天我让的同星去,省的这小子最近混的太滋润,都快成了小秦淮那边的老客了。”郑典没好气的道。
郑典这般的埋汰郑星,若得李月姐又是一阵好笑。
一夜无话。第二天郑典便派了郑星去淮安那边打听打听。
接下来几天,郑典忙的脚不贴地,如今已是入秋了,离冬天不远了,城外的难民要安置好,要不然,一个冬天下来,不晓得要冻死多少人。
这一忙就直忙到十月份,天气已经很冷了,不过有着郑典事先的安排,到少目前大家都还不错,倒是为了郑典赚足了民声,据说吏部考评那里给了郑典一个大大的优,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而唯一让郑典和李月姐有些不安的是,郑星去了有好些日子了,可至今没有会何消息传来,只知道淮安的民乱似乎欲演欲烈了。
夜半时分,下起了暴雨,郑典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李月姐叫他的动作惊醒了,支着身子,点亮床头的油灯,刚点着的灯火暴出一阵烈焰帮的火星。
“怎么了?做恶梦了?”李月姐看着郑典脸色不太好看,便抱着他的腰问。
郑典回抱着李月姐,那脸埋在李月姐的颈项间:“没做恶梦,就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
“你这是前段时间太累了,咋一休息,不适应。”李月姐笑着道。
“我呀,就是劳碌命,这好不容易清闲了,却不适应了,来来来,我们来做一点让我累的事情。”郑典哈哈笑着道,整个人一翻身,便又压在李月姐的身上,那嘴在李月姐耳朵,颈边一个劲的啃咬着。
李月姐感到一丝丝的麻痛,身子也热烫了起来。两人正入佳境之时,却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不声。
“大人,夫人,八郎来了。”青蝉在外面道……
“八郎来了,快起来。”李月姐推着郑典。八郎就是郑星。
郑典虽然箭在弦上,那是极不痛快的,但是郑星这大半夜的过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难道大伯他们出事了,郑典猛的一激淋,那欲*望便迅速的退却,只重重的啃了李月姐一口。然后披衣下床,让李月姐继续睡。
李月姐这会儿哪里还睡得着,也披衣起床,跟着郑典一起出来,看看要不要给两人弄点点心吃。
只是两人刚到穿堂处,就看郑星一脸的疲倦。身着素色衣服,两眼赤红赤红的,正在那穿堂处焦灼的走来走去。
见到郑典和李月姐出来,便大跨步上前:“六哥,大伯和三哥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郑典大惊。重重的握着郑星的肩头,一直以来,他就有些担心这个。没想到越担心却偏偏越要出事。
“三哥死了,大伯也只剩一口气,还不知道能不能吊着一口气到家。”郑星带着哭腔道。
心中有预感要出事,可却再也没想到是这样天塌下来的事情,李月姐只觉一阵心慌。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郑典脸色一片灰白,一屁股坐在一边的椅子,随后又一脸激动的跳将起来:“走,我们去大伯家里。”郑典两眼赤红的站了起来。拉着郑星就要赶去郑家大屋。
“六哥,大伯三哥他们还在路上,由大哥二哥和七哥护送。我是先一步来报信的,大伯家里我还没去,这消息。我不知道怎么跟大伯娘和三嫂说啊。”郑星挣脱郑典的手,苦巴着脸道。郑典这才冷静下来,跟李月姐相视一眼。
然后用劲的扒了扒头发:“既然这样,今晚都下半夜了,就不去大伯娘那边,让她们今晚睡一个好觉吧,你呢一会儿把知道的跟我一五一十的说说,明天,我们再去给大伯娘报信,好迎接大伯和大哥,到时大伯娘和三嫂那里还要媳妇儿多多操心。”
郑典的声音带着哽咽。前一半是跟郑星说的,后半句却是跟李月姐说的。
“六郎放心,我省得。”李月姐重重的握了握郑典的手,又道:“你们先聊,我叫上王四娘,给你们弄点吃,炒几个小菜,边吃边说,八弟怕是也饿了。”李月姐说着,然后叫了王四娘一起去厨房。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