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台上的人一时不知是该鼓掌还是该叹息的好。
谁都认为这回这大当家之位是郑家的,可没想郑家却是硬生生的让给了铁九郎。
“老六媳妇儿,回去了。我丢不起这人。”郑大伯娘气的两眼直冒火,站起身来冲着边上的李月姐道,李月姐便扶着她下了观景台,脸色也是阴沉着。
郑二郑四两个也是一脸悻悻。很明显,今天郑家败了,但不是败在别人手上。是败在自己人手里的。
“铁九郎胜出。成为通州漕坛口的大当家。”最后由漕司主事同渠千户共同宣布。
回到郑家,郑大娘子跪在郑大的灵堂前,泪如雨下。
李月姐也跪在她身边劝着。
“老六媳妇儿,事到如今了,我相信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大伯拼死打下的基业落到旁人手里的,你跟我说说,你心里还有啥打算?”好一会儿。郑大娘子问。
“大伯娘,有人不会让铁九郎如意的,还记得柳家,柳银翠吗?她的孩子出世了,是个小子,如今正在柳家人手上,另外,这里面还有个周东礼,据我所知,周东礼已经收买了漕司主事,明日是铁当家的上位仪式,必会有一场变故。”到了这时,李月姐也不藏着掖着了,以前是有些东西没弄清,不好说,如今该弄清的都已经弄清了。
“会有什么变故?”郑大娘子一惊,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漕司主事要整铁九郎的话,总能找到铁九郎的短处的,正如先前铁九郎想找郑家兄弟的短处,漕帮本身就是一个灰色的职业,真要找,就没一个是干净的。
“那这样一来,那坛口大当家之位岂不是要落到柳银翠她们的手里了。”郑大娘子只觉得胸口一紧。
“所以,接下来就要大伯娘出面了。”李月姐盯着郑大伯娘道。
“我,我出面能做什么?”郑大伯娘喃喃的道,随后眼睛一亮:“老六媳妇儿,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孩子抢过来,让柳家没有借口。”
“大伯娘,这不可能,柳银翠把什么都豁出去,所求的就是一个孩子,她怎么可能甘心把孩子交给郑家,而如今孩子才刚刚出生,如果我们郑家硬从其亲生母亲手中抢过来的话,那柳家在一宣传,郑家在屯子里竖起来的名声就要倒了。”李月姐道。
“那怎么办?”郑大伯娘焦急的道。
“大伯娘,咱们唯有不承认这孩子。”李月姐沉思了一下看着大伯娘道。
“可,可那可能是你大伯唯一的子嗣。”郑大伯娘脸色有些苍白的道,打心眼里她也不想认,如今大房一房已经绝了,若是再不认这孩子,她怕以后泉下无颜见郑大呀。
“我知道,可大伯娘你要想清楚,你如果认了,柳家更能名正言顺的利用那孩子伸手坛口,再加上二伯和四叔家已经在斗漕中失利了,他们是从铁九郎手里抢到的大当家,另外还有漕司和柳家人支持,背后还有周东礼,大伯娘,到那时,不但你压不住柳银翠,便是我们郑家坛口失利不说,搞不好柳洼屯子的根也会被柳家联合周东礼给挖了。”李月姐道。
李月姐这么一说,郑大娘子自然明白其中轻重。
“那如果我们不认,柳银翠却非说孩子是你大伯的呢,她背后有柳家周东礼还有漕司,如今我们郑家刚失利,依然耐何不得她。”郑大伯娘咬了咬牙担心的道。
“孩子是不是大伯的可不是由柳银翠说了算,大伯只是一时好心,怕柳银翠被柳家沉塘,当日才那么说的,而柳银翠当日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孩子的父亲是一个过路的客商,到时岂能由着她红口白牙,再说她身后之人,咱郑家再怎么失利。可也不是她柳家能比的,至于周东礼,我让墨易查过他的过往,他如今是临清漕帮的主事。临清漕插手通州漕,这里面可有些说不消道不明了,帮里那帮子长老和管事的可不是吃素的,至于漕司主事。咱们郑家落户的可是卫所运丁,渠千户岂能让他虎口拔牙。”李月姐一一的分析,又道。
“大伯娘,最终还是得由你出面最合适。你是郑家长嫂,又是大伯的未亡人,由你接任大当家的最合适。而二伯和四叔家的兄弟们他们自己丢脸丢了大当家之位。到时你出面拿回来,他们还有什么说的,只有支持!!!”李月姐道。
“你是说由我出面抢这大当家之位?”郑大伯娘完全没想到这六媳妇居然是在为自己铺路。只是,她心虚的很。
“大伯娘,你想想,如果老太此时还在,她会怎么做?”李月姐的反问。郑老太是郑家所有女人的旗帜。
“那还用说。她必然是拿着刀带着郑氏子弟去拼的。”郑大娘子道,随后紧紧的握着李月姐的手:“六媳妇儿,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嗯。”李月姐也重重点头,当然,这回到时候有三贵那边下来的朝廷封赏,大伯娘可不需要拿刀去拼。
而郑大伯娘此时看着李月姐,心里对老太是一片信服,当初老太要为六郎定媳妇时选中李月姐,整个郑家其实打心眼里没有一个赞同的,一来,李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