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就好。”
齐无惑回答,和老人寒暄几句,忽而想到了一件事情,道:“昨天夜里没有下雨么?”
老人感慨道:“是啊,没有下雨。”
“雨云积累那么厚。”
“却是一滴水都没有落下来。”
齐无惑心中微动。
一滴水都没有落下来……
也就是说,是没有下够算命先生算出来的雨水的。
齐无惑想到那位不修边幅的算命先生那句话‘是他错了……’
心中隐隐有些好奇。
有心再去城里询问,却又想到了云琴所说,极难极难的法咒,想了想,决定再和她联系之后。
看自己能不能学会。
若是学不会的话,那就自己先吃完桂花糕,免得学会这神通需要时间太长,桂花糕坏掉。
然后等再去城里买桂花糕的时候,再去询问一下那位算命先生。
不知,她寻找那玄坛法咒的原典,可还顺利么?
少年道人下意识抬了抬头。
天上碧空如洗。
………………
难!好难啊!
太难了!
上清藏书阁之中,这样的意念几乎要渗透出来。
云琴老老实实在这里学习云篆,足足坐了三个时辰之后,老者才说要教导她一枚太赤灵文,而因为太赤灵文是诸多云篆的始源,在教导这一枚太赤灵文的时候,又很自然地延伸到了其他的云篆之上,把以这一枚太赤灵文为核心延伸出的所有文字都讲述完。
云琴才晕乎乎地离开了上清藏书阁。
青阳妙道天君抚须笑道:“有趣的孩子,天赋也不错。”
“只怕是被那黄牛和牛宿星君惯坏了。”
“修行可也,却没什么耐心,不喜钻研云篆之类的学说。”
“可既是上清门人,不通晓灵文云篆,就仿佛是太上一脉不通炼丹一般,说出去难免坠了名头。【丹华符应】,你的这弟子可要好生去教导才是。”
灵光流转,云琴的老师,丹华符应元君踱步走出,足踏云鞋,身披飘带,眉宇虽是凌厉,却极为恭敬行礼,道:“还要多谢天君指点她。”
声音微顿,又道:“不知天君觉得,云琴的天赋如何?”
老人回答:“修行吐纳归属于上乘,天质烂漫,没有驳杂之念。”
“但是也因此颇为喜欢玩耍,需要看紧些。”
“至于云篆,天赋寻常了些。”
老人直言不讳,道:“只《五帝镇天真文》中,一个意思的云篆,就有五种写法。”
“更不必说其他的典籍。”
“道门云篆并非是后天文字,并无造字规律,其写法,【或以韵合,或以支类相参,或以上下四会以成字】,不加以拘束,其实说到底,所有的云篆都只是一个含义而已,这个含义便是【元炁】。”
“不同的写法,代表了不同的【象】和【景】。”
“若是要一个个去记,那哪里能够学会呢?只是死记硬背罢了。”
“云篆可有一元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枚。”
“而每一枚都没有各自的固定写法,最多可有一元之变化,又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变种。”
“死记硬背,纵然能够全部记下来,也终究是后天,不入上乘。”
“唯不明而心动,无为而有为,方是上乘;眼中所看到的并非是一个个云篆,而是【万物之象】,是【天地之景】,而后顺势而为,落笔,这才是真正学会了啊。”
“到时候都不需要去看,见到一番风景,顺手写下来一个字,便是云篆。”
老人摇头慨叹,道:“可惜,上清门人虽然多,大多也和外面的人没有区别,只是有为而学,落入了下乘罢了,记住了某些变种,可以施展出法术,能够读懂道藏,如此而已;虽然说是上清门人,其实根本算不得真传。”
丹华符应元君无言。
想了想,又道:“只是,天君传她太赤灵文,无妨么?”
“【太赤灵文】出于空洞自然之中,生天立地,开化神明。”
“每一枚太赤灵文,本身就是一道大神通。”
老人抚须笑道:“哈哈,你的性格总是如此,怎么,老夫传给你的弟子,你还不高兴么?”
复又安慰道:“不过,你也放心。她连云篆都只是寻常的悟性,我也不会传她太危险的太赤灵文,这些文字自然勾动灵韵,一不小心,反倒是伤了自己。”
“故而所传的,是那一枚最特殊的。”
丹华符应元君道:“最特殊的?”
老人点头道:“是啊,是最开始的第一枚太赤灵文。”
“使用苛刻,非常人所能领悟。”
“那孩子也只是靠着一股劲儿,死记硬背而已,不过一日时间,就会彻底遗忘。”
“而哪怕是领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