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需要进山去独自待几日,退鳞之期隐隐将至,他不想让虫儿触目挂心,只得主动离开,免得自己的傻娘子又要割腕救他。
可话未表述清楚,一股没来由的寒气横向独孤斩月的心头,草木垂花间有不自然的穿梭声。
不是风弄雾起。
他侧耳倾听,纤缡粗嘎的鼻息或紧或急,穿过层层叠叠的粗枝烂叶,并着四踢间明显的不安分。
马儿的感知力是最强的。
虫儿专心问“相公,你说要去哪里啊?”
独孤斩月的眸子沉寂如潭,“你路上辛苦,赶紧到四破大师那边用餐,我尿急,想先解个手。”
“……”
“你讨厌!”虫儿捶他的胸口,转头就走,“尿完赶紧回来,别被孤魂野鬼给捉走啦!”
也不看独孤斩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自己先回到四破的茅屋。
茅屋里荤香四溢,连佛祖闻了也跳下佛坛似的,不过四破不知所踪,只有雪団在榻上满床打滚。
好奇怪,难道也是内急?
虫儿快馋死了,火速进入后厨直接取了汤勺给自己先盛满一大碗鲜嫩的鸡汤。
她不是自己馋,是肚子里的活祖宗馋。
喝完汤,根本来不及揩去嘴角的油滴,朝雪団唤道“団子,你是狐狸吗?怎么不知道姐姐这里有香喷喷的老母鸡呢?”
若是寻常,雪団早跟着她一起偷喝鸡汤了。
虫儿端着汤碗,往客厅里迈去。
暗黄黄的竹灯下,坐着一具伟岸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虫儿,朦朦胧胧得不甚分明。
虫儿远笑,“小白,你什么时候进门的,我居然没有听见你的脚步声。”
……
走在灯下,光线充足,虫儿才看清,这男人穿的衣服,根本不是斩月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