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候,是最需要温柔和陪伴的时候。这个时候,正好宫储冰不在,那么就由她阿白来陪伴晋荀奕左右吧。
只是阿白忽略了,对于男人来说,他们真正想要的,不是脆弱时的陪伴,而是那个让他们脆弱的人。
这个人,是宫储冰,从来就不是阿白。
晋荀奕闻言放下了酒杯。的确,若是宫储冰遇到了危险,自己总不能半醉半醒的去救。
阿白轻声道:“不要着急的,十六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她在尽心尽力的扮演一个懂事乖巧的形象,就算没有办法让晋荀奕爱上自己,那么产生愧疚感也是好的,只要能留在阿白身边就好。
晋荀奕淡淡的扫了阿白一眼,眼底掠过一丝不经意的冷淡,说道:“你回去休息吧。”语气平淡,听不出一点情绪起伏,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肯定。
这是驱逐令。
阿白知道,便自己俯身行了个礼退下了。
走到门外的时候,阿白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弯月,目光凌厉,喃喃道:“宫储冰,你不在了还能让荀奕这般难受。我要你,比他痛苦千倍万倍。”指甲刺进了皮肉,夹杂着微凉的晚风,让阿白异常清醒。这么多年,阿白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但是永远到不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晋荀奕的心里。
阿白时常在想,自己这样的身份,喜欢上一个光芒万丈的人到底有什么意义。现在阿白明白,喜欢一个光芒万丈的人一点也不可怕,不管那人多遥远,只要愿意付出,总会有机会站在那个人的身边。在阿白看来,她现在这种慢慢腐烂的心理,慢慢改变的心情,就是在付出的路上必须要付出的。
宫储冰还有采桑几个人被带到了一间昏暗的小房子里,摇曳跳动的烛光照在面前那人的脸上。
那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的锦衣华府,是官宦人家才有的料子。宫储冰一看,就知道这人定是秦楚皇宫里的什么官员。
只是不知道他购买这些如花年华的女子要干什么。
“大人,您看看这几个。”之前的那个老大弯着腰,笑得一脸褶子。
那个大人抬眼轻轻扫过几个人,勾唇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中间这个最不错来了。”
这中间的说的便是宫储冰。
有人上前让宫储冰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大人。
宫储冰不得不抬头,目光看似胆怯,却在心中记住了这个大人的模样。这一定就是幕后黑手了,也可能是这些人贩子最大的一个买家。
那个老大和刀疤脸收了银两,便笑着退下了。宫储冰觉得他们大概是回离月国去了。
这秦楚国的人还真贼,竟然贩卖离月国的女子到秦楚国来。被卖来的女子根本没有办法联系到离月国的家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逃不出去。
这算是人贩子与买家的交接,宫储冰她们便跟着那个大人回了府。
但是一旦进入了府中,便是深宅大院,想要逃出来怕是难了。宫储冰打算,就在路上逃,正好她们几个姑娘被关在马车上,若是在马车上有所动作,那些人一时半会定是发现不了。
人贩子对于这些少女的戒备心不是很重,所以绑她们的绳子大都是随便绑的。那些少女不敢逃,因此从没想过挣脱这个绳结。
宫储冰一早就解开了绳子,混在队伍里,观察着四周的地形。还好她来过秦楚国,对于京城附近的地形建筑都比较熟悉,若是一会逃起来,她也知道哪里可以躲藏。
采桑似乎发现了宫储冰的小动作,凑近她低声问道:“喂,你的绳子怎么开了?”
宫储冰并没有想到会有人发现,但是既然发现了就没办法再撒谎,只好道:“他们给我绑的不是很紧。”
采桑点点头,也是暗暗使劲,竟然也挣脱开了,惊喜却又压着声音道:“我也挣脱开了!我们逃跑吧!”
宫储冰是想要逃跑,但是并不打算带着其他人一起。
这不是因为她冷血无情。而是因为她这次逃出去是去报官,带领官府的人将这贩卖人口的链条一网打尽,所以她一个人就足够了。而且宫储冰定是要打到外面那些人逃出去,带着人肯定会拖累到她自己,甚至可能逃不出去。若是那些姑娘有的趁乱能逃出去,宫储冰倒也不介意,只要不会拖累她就好。
“嗯……”宫储冰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可以,但是……”
采桑偷偷拉着宫储冰的手,说道:“一会我拉着你冲出去,就往死里冲就好,那些人应该不敢杀人的,顶多被打两下。”
“不用了。”宫储冰有些内疚,自己方才还觉得这个姑娘会拖累自己,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心胸狭隘了些,“一会我带着你,你只管跟着我就行。”
采桑有些疑惑,她第一眼看到宫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