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惩罚吧,当初自己种下的苦果,苦涩难咽,他偏生要闷头吃下去。
宫储冰往里走着,发现这其实是个密室,因为这里的构造都是人为的。
既然是密室,就一定有机关。所以宫储冰的脚步慢了些,到了里面灯火通明的地方,都要好好侦查一番才敢下脚。
“我走前面吧。”晋荀奕拉回宫储冰,侧身走到她身前。
这样一来,阿白就和宫储冰挨在了一起,二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宫储冰想起了一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形容她和阿白再合适不过了。
“小心这里,不要踩这块砖,它有些松动,很可能是机关。”晋荀奕指了指地上一块不起眼的红砖,抬脚迈了过去。
宫储冰拿着火折子,刚抬起脚想要跨过去,忽然听得身后“诶呀”一声,然后就有一个力推了宫储冰一把,让她不偏不倚,脚正好落在那块有些松动的砖上。
一时间,从两边甬道的墙壁上倏地飞出许多支羽箭,一齐向中间飞矢而去。
晋荀奕慌忙道:“蹲下!”
因为两边发射羽箭的地方有些高度,只要将身子压倒那个高度之下,就可以避免羽箭的直接插入,顶多被落下来的羽箭砸到头。
宫储冰怒道:“阿白!你竟然……”
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白柔柔弱弱的声音打断:“实在对不起十六殿下,方才阿白没站稳,扶了你一下,才意外的是你触动了机关,真的对不起。”阿白扎着脑袋,语气尽是歉疚。
宫储冰猛地反应到,方才羽箭射出的那一刹那,阿白蹲下的速度比她还快。试问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又怎么能蹲下的那么快呢?
“你……”宫储冰刚要问,又被晋荀奕打断,他道:“好了,别吵了,我们继续前进吧。”
宫储冰不服,道:“我没有要吵,分明是这女人有意推我。”
“阿白不是故意的。”晋荀奕道。这个时候三个人要团结,自然是不能让宫储冰与阿白吵起来,不管阿白故意与否,此刻晋荀奕都只能帮着阿白说话,以此试着稳定宫储冰的情绪。
宫储冰挑眉,道:“好,随意吧。”
但她心中暗暗的将阿白奇怪的地方都记了下来。
其实阿白回来的时候宫储冰就很怀疑了。卞台说阿白中了毒,每个月发作一次,但是这么久了,也没见阿白发作过。而且这一次出征,皇上钦点宫储冰和晋荀奕二人一同挂帅前来,阿白怀着孕,为了孩子应当不会主动要求跟着来。但阿白非但主动要求,还百般劝阻不听,简直就像是缠着晋荀奕一样跟过来,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就像……就像在监视晋荀奕一样。
宫储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若是阿白有问题,晋荀奕应当早就发现了不是,岂会将这种祸患留到现在。
晋荀奕走的愈发谨慎,他手里的火折子也烧的越来越短。
“冰儿,把你的火折子熄了。”晋荀奕道,“省着点用。”
宫储冰点头,熄灭了火折子放进了怀里。
阿白在宫储冰身后道:“这越走越黑,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晋荀奕回答:“到目前为止只有这一条路能走,而且机关重重。比如方才路过的那个地方,两旁的灯盏微弱,且高低不同,一般人是不会这么设计的,定是暗藏机关。”
宫储冰还是关心道:“那你小心点,要不然换我走第一个吧。”
这种有机关陷阱的密道里,第一个的人任务艰巨。
他不仅要仔细观察前方的机关陷阱,必要时候还要将自己作为引发机关的条件去试探。如果有危险,第一个人受到的伤害最大。
阿白这时候却道:“要不然我去吧。”
“不行,你们两个在我身后好好待着。”晋荀奕伸手护住宫储冰,一边谨慎的观察周围。
阿白走在最后一个,忽然道:“你们看墙壁的花纹,好奇怪。”说着便伸手去摸。
晋荀奕见状赶紧呵斥道:“别动!”
但是已经晚了,那花纹流动一般,移动起来。这又是不知道什么机关,两边的墙壁竟然逼的越来越近,像是要把他们夹死在墙壁之间似的。
“跑啊!”晋荀奕拉着宫储冰和阿白赶紧往前一直跑,后面墙壁移动带来的轰隆声就像是野兽的低吼一样,愈逼愈进。
黄色的沙土因为墙壁的移动从上方掉落下来,一时间呛得三个人睁不开眼也说不出话,只是捂着口鼻低声咳嗽。
三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路途中触发了多少机关,就干脆莽莽撞撞的一心往前跑,终于跑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
“咳咳,这,这是哪啊?”宫储冰喉咙里呛进了尘土,此刻正拍着胸口咳嗽着。
她方才跑得太着急没有注意,此刻咳嗽扯动了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