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转头看向他们,神情复杂微妙,都隐隐有些愤慨之色。
几人却好像根本没看见众人异样的目光一般,径直走进了执事堂中央,神情自若。
楚奕然更是语气热忱,神情真挚:“哎呀,两位还活着,实在太好了。”
那两人原本就伤痕累累,听他这句话感觉是十足的嘲讽,差点没气死过去。
他们十分恼怒:“我们还活着……让你们很失望?”
没容两方人再胡扯下去,薛立群静静凝视着穆倾姿一行人,执事堂里很快便鸦雀无声。
他声音低沉严肃,问:“驭兽宗这两人,指认你们六人,驭使妖兽攻击他们,致其七名同伴死亡,可有此事?”
众目睽睽之下,一行六人,或多或少都露出震惊之色,否认道:“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会驭兽?”
“那可是驭兽宗的不传之秘啊!”
这话倒也是真的,毕竟驭兽算得上偏门的本事,除却驭兽宗之外,很少有修士能会。
说实话,正是因为如此,在场很多人心里很是疑惑,感觉真相扑朔迷离。
大家正窃窃私语着,又有一人进门,却是闻讯赶来的凌寒长老。
他同薛长老对视一眼,眼底皆有严肃之色,都觉得此事棘手。
两人虽然忧虑,却不为纷乱的想法所扰,而是开始一起审问涉事双方。
驭兽宗两人已经将事情讲过一遍了,这时穆倾姿他们自然要再从他们的角度讲一遍。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将所见之事说了一遍。
他们神色比驭兽宗的人还要认真、更加疑惑,一脸仍然不懂发生了何事的茫然模样。
因为穆倾姿根本没告诉他们,妖兽为何突然转头而去……
听完他们讲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两位长老拈须沉吟,不能立刻决断。
然而驭兽宗的人已经忍不住开口:“你们血口喷人!我兄弟几人何曾遇见过你们?我们又有何仇何怨?”
穆倾姿微微耸肩:“别逼我把你们的龌龊心思都说出来,并且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另外,你确定,我们没相遇过?”
驭兽宗的人绝口不提林中第一次相遇、看见他们得到墨雪双纹兽的事,也不提想以妖兽逼她放出那只猫的事,到现在还不承认是见利起意。
并且,他们料定此时除双方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便一口咬定没发生过。
反正对方又拿不出证据!
薛长老抚了抚额:“一方说驭兽宗心怀叵测试图驭兽杀人,结果惹火烧身;驭兽宗则说对方为报旧仇,驭兽残害他们兄弟几人……”
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简直不知该信谁。
见长老迟迟不能决断,驭兽宗两人声泪俱下,痛哭流涕,又开始哭诉他们的悲惨遭遇。
“见利起意的根本就是他们啊,看见我们整理收获之物便意图抢夺……”
“你们以为第一次,她为何能有那么多玄草交任务,都是抢来的!”
“可怜我们这些人,实力低微,哪里比得上她那种被悬赏之辈……”
两人一唱一和,哭声震天,悲悲戚戚,如同被土匪强抢的小媳妇一般哀愤。
明明是在胡说八道,一众旁观者却极擅长见风使舵,立刻加入了声讨穆倾姿的行列。
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她的千般罪状,得出结论:“这样的人,就应该打神鞭伺候!”
凌长老咳了一声,顿时安静下来。
他看向穆倾姿,问:“你可有什么话说?”
此时,“无恶不作的女魔头”穆倾姿神情从容,冷笑:“就算一万个人说我做的,假的也不会变成真的。”
有人听她这话看似软绵绵的毫无力道,正准备反驳,她却话锋一转,语调微冷。
穆倾姿摇头叹息:“本以为大家都是火眼金睛之辈,能明辨是非,所以才没说。现在看来,我不得不……”
驭兽宗的人冷笑:“你能如何?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故弄玄虚!”
穆倾姿没理会他们,也根本没看任何人,手上打着复杂至极的法诀,嘴里道:“关于今日发生的一切,其实我是有证据的。”
她有溯影石啊。
只要带在身上,就能记录周围数十丈内发生的一切的溯影石!
她之前既然能凭此石杀掉风新远而不受惩罚,今日也一样能用它来做证!
并且,她后来还略微钻研了一下,如何更好地调整画面的角度。
她示意众人一起出执事堂,来到外面的开阔广场。
驭兽宗两人神情数变,惊疑不定。
如上次那般,随着她手诀打出,一道白色幕障在半空竖起。
穆倾姿懒得理会各种惊奇、疑惑的目光,直接道:“大家可以自己看,到底是谁见利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