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芙将清心丹诀交给她,条件则是尽量找到她的夫君殷听寒。
接下这个任务之后,她觉得根本毫无头绪,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几乎遗忘了。
但是,见到这缕神念的面容之后,越青芙原先打入她脑海中的影像猛然浮现出来,叫她简直不信这惊人的巧合。
殷听寒同样在打量着她,流露莫名的惊讶之色。
随后,他仔细望向一袭白衣静静而立的夜爝。
看进对方眼底的时候,有一种灵魂震颤的感觉。
此妖,境界实在高深莫测!
怪不得,能在转瞬之间破了这困了他一生的封印大阵。
但他已经只剩一缕神念了,就算面对再强的妖精,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殷听寒很快镇定下来,询问他们为何会来到此处。
夜爝本不屑于回答,但和穆倾姿传音交流之后,便淡淡道:“本君发觉此处气息有意,故来一探。”
他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并不刻意却让人无法忽视的王者威压,问:“这里,是谁的洞府?”
若他所料不错,这整个山谷,应该是一位强者的洞府,却是有些年头了。
殷听寒果然道:“前辈目光犀利,此处正是千年前不世出的天才,金海散人的洞府。”
夜爝又问:“你为何被困在此?”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缕神念原本修为也是不低,但最后被生生耗尽了寿元,只能寄一缕神念于此。
穆倾姿现在并不插嘴,在等他们说完。
即便只是神念,被问到痛处,殷听寒还是露出了怅恨之色。
他叹道:“我自负精于阵法,谁知……反被聪明误,被心魔所困,怎么都无法破阵。等到我定下心来,却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力量来破阵了……”
面前的妖修为深得可怕,况且自己人都死了,要面子还有什么用?是以他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夜爝神情稍稍缓和了些,却并不关心他到底怎么死的,又问:“你为金海散人留下的宝物而来?那么,东西呢?”
“……”听他如此直接就开始问起了宝物,殷听寒有些回不过神。
以他的眼光看,此妖修为还在金海散人之上,没理由对那些宝物有兴趣啊。
但目光一转,看到一旁的少女,他顿时就明白了,如实道:“都在洞府里。”
几百年了,进得此阵的不到十个,成功破阵的更是一个没有,宝贝自然还在原处。
夜爝露出满意之色,微微嗯了一声,再无他话。
穆倾姿便上前一步,询问:“前辈尊名可是殷听寒?乃是越青芙的双修道侣?”
殷听寒浑身一震,即便只是一缕神念,听到那个名字,他仍然露出了极度的震惊之色。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苦涩问道:“正是区区在下……她,她还好么?”
就算如此问法,他心里却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都肉身消陨,她,应该也是不在了……
穆倾姿顿了一下,才道:“越前辈早在数百年前就陨落了,我见过她留下的一缕神念。”
她此时心情有些复杂,可以说,越青芙,是第一个让她对“爱情”产生思考的人,是她某种意义上的启蒙者。
并且,用的是鲜血淋漓的爱情。
殷听寒面色衰败下去,良久,才苦笑:“我早该知道的……”
那么多年了,孤身被困在此,他一遍遍想起两个人的过往。
甚至因此心魔日甚一日,再难破阵。
到后来,他也懒得去分辨,困住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穆倾姿本来准备拿出“清心丹诀”一书作为信物的,但殷听寒问都不问,她也只好作罢。
实际上,能来到这里的人本就少之又少,也不会有人特意跑来骗他此事。
她心里有些沉重,回眸一看,夜妖精竟也罕见的露出了认真倾听的神色。
他脸上,并没有一贯的看好戏时的那种睥睨天地万物的不屑。
反倒透着极淡的悲悯,还有明显的好奇。
数息之后,殷听寒平复了一下心境,声音清冷问道:“你既见过她,她将那些事告诉你了?”
他顿了一下,露出阴冷到近乎凄厉的苦笑:“她是不是没有认错?还托你来报复、嘲弄我?”
他语气笃定,透着对自己道侣脾性的熟悉,穆倾姿眉头一紧,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心下凄恻,这两个人,都死了几百年了,可彼此的误会还没有解开!
甚至于,越青芙到死都不肯原谅他,因此不甘地保存了一缕神念,以便托合适的人去找他,告诉他她的恨!
她只能先帮他捋清楚事实,声音冷淡:“你走之后,越前辈屡屡尝试破阵却不得出,后来她破开了自己的肚子,同里面的怪物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