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说一面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墨发，悠闲的就像午后躺在玉兰花下午睡的公子。
这下姜北桢反而疑狐了，哦了一声，拖长着尾音，显示自己的不明白。
季孤川也没想瞒她，而是笑着抬起头来。
“因为皇兄不会让皇后一方赢。”
季孤川突然得意的哼哼笑了起来，这让姜北桢很疑狐。
“为什么？那不是太子么？”
季孤川伸出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一副痞样。
“那不过是当年为了安抚皇后娘家所以才立的，皇兄从来就不喜欢皇后，自然也就不会喜欢她生的儿子，就这么简单。”
季孤川肯定是知道什么，姜北桢有些疑惑了起来。
“那皇帝喜欢谁？”
姜北桢也大约知道皇帝不喜欢皇后，若是皇后心里安稳，就不会让太子娶她，目的只是为了巩固地位。
虽然心里早已得知，但现在在季孤川口中听到，她心里隐隐还是有些心疼。
“我那个皇后啊，他唯一喜欢的女人就是丽贵妃，不过可惜，丽贵妃原本只是宫女，没有任何的依靠，实在是做不了皇后。”
姜北桢哦了一声，心里已经明白了，只是这样想来，皇后也可怜啊，嫁了个不爱自己的人。
“所以爱屋及乌，陛下也喜欢丽贵妃的儿子五皇子季恒是吧！”
季孤川闻言笑了起来，嘟着唇嗯了一声。
“皇兄心里一直想扶季恒为太子，这些年一直在削弱皇后娘家的势力。”
姜北桢这个也猜到了，毕竟皇后已经那时候的她很容忍了。
“我觉得皇后挺可怜的。”
她嘟着嘴开口，心里倒有些同情起来了皇后。
季孤川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也说不上，皇后当年也喜欢皇兄，她那时候知道皇兄喜欢丽贵妃，不过呢那时候的皇后也年轻，以为时间能改变一起，以为自己嫁给他就能最后恩爱。”
姜北桢只是听着，也觉得当年的皇后好笑，那实在是太傻了，一个人若是不爱你，不管你们在一起多久，他都不会爱你。
感情就是那么的奇怪，喜欢与不喜欢，似乎都在一瞬间发生。
季孤川顿了顿，又想起当年的事，其实他就是因为觉得皇后可怜，这些年才会帮助他们，可惜太子，烂泥扶不上墙。
“其实皇兄那么多孩子，除了季恒是他喜欢的，其他的都是没感情的，但唯有太子，是他厌恶的，所以你放心，太子这辈子也只能是太子。”
季孤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悲伤，一种苍凉，一个悲哀。
姜北桢嗯了一声，显然是不明白厌恶的意思，不过转念一想又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似得。
“因为太子占了季恒的位置么？”
季孤川摇头，眼里带着一种十分奇怪的神情。
“不是，我不是跟你说皇兄唯一爱的是丽贵妃么，那时候丽贵妃还只是宫女，皇兄也还是太子，父皇要他去皇后，他母后为了不让皇后孩子出生前先有孩子，而那时候丽贵妃已经怀孕了，他母后就一碗堕胎药打了丽贵妃的孩子。”
说道这里季孤川很沉重的叹了口气，带着一股子悲凉。
“而皇兄当时都哭了，他很伤心，当时喝醉了，也就宠幸了一个宫女，误以为那是丽贵妃，结果那宫女居然就一次就怀孕了，生下了太子。”
季孤川摆了摆头，人生的悲凉，总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哀伤。
姜北桢听得清晰，这会儿心里也跟着就沉重了起来。
“所以陛下就对太子的生母十分厌恶，连带这也讨厌太子。”
季孤川只是嗯了一声，两人已经将当年的事勾勒了出来，太子这位置，也坐的实在凶险，皇后为他苦心谋划，可惜太子还真的就烂泥扶不上墙。
正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云府，姜北桢许久没有回来心里十分的想念，一进云府就去找云相，这才得知丽贵妃等人找过她。
她现在哪里还有这个心思去管宫里的事啊，罗刹族已经令她焦头烂额了。
“不用管他们，宫里来人就说我在忙。”
姜北桢有些不悦，宫里那群只会内斗的家伙，这些年要不是季孤川一个人给他们扛着，云境还不知道要怎么乱，他们倒好，就知道乱，还要害季孤川。
季恒那个更混，居然跟魔族联手，简直是蠢坏。
刚出书房姜北桢就在院子见到云萍儿，可惜而今云萍儿看见她都得躲，她也没管，自己就出了门，直接往梧桐郡而去。
“孤川，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办法让云雕开口么？”
刚出城门姜北桢问，毕竟当年的事他们都不知道。
季孤川在神荒里无奈的叹气。
“我要是有办法我早就用了，云雕你别看它平时不着调的样子，其实倔的很，它不愿说，你就是砍了它的头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