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战战兢兢,没人敢进去,自从主子醒来,脾气变得阴晴不定。
主子又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稍微伺候不周,就是掉脑袋的事。
怎么办呢?醒来后,一句话都不说,送进去的膳食,稍微吃点,就推开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犯愁。
“皇上驾到!”嘹亮的太监声响起,惊扰满院宫女。
她们纷纷行礼就要问安,却被皇上制止。
宁连尘一身金黄龙袍,早已不是多年前的少年,满身气韵,成熟稳重。
“还是没说话?”声音低沉,剑眉微微皱起。
为首宫女低头,如实回道,“没有。”
宁连尘看着殿内,龙袍内的双手,不由得握紧。
如果她没有哭晕过去,是不是不愿意跟他回南昭了?想一直留在北珉?哪怕司徒霖死了,她也要在?
宁连尘的心沉了沉,挥退众人,一言不发地走进去。
一身粉色衣裙的女子,静静地坐在红木椅上,双眼仿佛涣散,盯着桌上一处看。
十一二岁的女子,恬雅地如同十八岁一般。
宁连尘轻轻走到她身后,右手抬起就要握住她的手。
女子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仍是静静地看着桌面,不说话。
宁连尘右手僵硬在半空,随即放下,“音音,回到南昭,你很不开心?”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阵沉默,眼前女子,明明活着,却给他一种,没有灵魂的感觉。
宁连尘没来由地一慌,迅速弯腰,不顾女子挣扎,将她搂在怀中。
“反抗朕就说话,若你不吭声,朕当你允许。”
字字用力,溢满威严,落地有声,带着王者之气。
柳音音身体僵住,半响后,她不再挣扎,也不说话,任由她抱着。
许久后,宁连尘眼里深邃不已,双手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起,直往内殿床边走。
柳音音眼里闪过慌张,很快又恢复平静。
那抹慌张被宁连尘看到,他唇角微勾,只要不是没反应,就好。
他怕她,没有反应,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回应。
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宁连尘抬手抚摸她的脸,“你需要多少时间,能够从伤心中走出?我给你。”
这一次,他没有自称朕,而是我,声音多了丝温柔。
柳音音睁着大眼,她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为什么老天要夺走司徒霖的生命?
他那么励精图治,经常和她说,音音,皇叔是我的榜样,我要向他学习。
等我奏折批完了,我带你去采果子吃,夜里,我们偷偷的。
音音,你别不理我,我做什么惹你生气了?
好了,我不说了。以后,宁连尘会来找你,他不会有其他女人,只有你一个。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察觉出司徒霖眼里的落寞,但是她没有当回事。
可是现在,他走了,再也不会有人带她出去玩,放下皇帝威仪,爬到树上,就为了逗她笑。
“音音,你在想什么?”温如泉水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拉回她的思绪。
宁连尘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变得成熟了,从里到外,和以前,大不一样。
宁连尘弯身而下,更加近距离地凑近她,抚摸她脸蛋的手不由地放慢,声音如清泉,“音音,我知道你已经来过葵水。”
女人一旦来葵水,从身体上,已经成熟。何况,柳音音经历地比同龄女子多,也比同龄女子成熟。
所以,宁连尘的真实意思,她明白……
“我给你时间,陪你一起走出伤心。我想,司徒霖在泉下,若知你不开心,他也难安。”说到司徒霖的时候,宁连尘的心猛地揪起。
他明显地看到,提起司徒霖,她的神情变得不一样。
难道,一个人的心,这么快就能被夺走?
他念她,想她。而她的心,一点地方都不留给他了吗?
“谢谢你,但你是皇上,在我身上花太多时间,不是一个君王该做的。”柳音音静静地看着他,话音平稳。
这么多天来,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叫他不要在她身边,赶他走……
宁连尘抚摸她脸蛋的右手突然停下,双眸中溢满认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你身上花时间,我心甘情愿。音音,若你想推开我,我告诉你,晚了。”
说到这里,他停住,声音里多了丝笑意,“从你爬上我床的那刻起,就晚了。”
“那时候,我不懂男女之事。爬你的床,实属不该,你不要放在心上。”
“来不及了,我已经放在心上。”宁连尘右手捧住她的脸,轻声而道。
随即,他慢慢地低头,就要吻住那张唇。
快要相碰的时候,公公尖鸭嗓响起。与此同时,柳音音伸手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