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制度极为苛刻,贵族阶层等级分明,上至皇帝,下到贵族,一旦有半分越权之举,若是发现绝对是满门抄斩的下场,所以死后敢大肆修建陵寝地宫,还不惜以活人祭祀,这就代表,那女鬼生前的身份怕是很不一般。
看眼前陵寝的规模,生前起码是个妃嫔,甚至是皇后,可我觉得有些扯淡,若是妃嫔厚葬,史书多半会留下详细记载,更不用提皇后了,要说我对历史也算是了解,至少历史上一些大人物的所见所闻,还是记得比较清楚,我思来想去,也没辨清那女鬼到底是商朝哪位妃子。
想了半天没看结果,我索性也就不去想了,管她是哪个朝代的什么人物,都死去了几千年本早应安息地下,魂归九泉,然却继续留在阳间作祟,不仅如此,还把自己的老窝给藏在了地底这么深的地方,要不是咱们歪打正着,无意发现,没准儿她还能再藏个一千年呢。
我恨恨不平的想到,那该死的女鬼躲藏的日子算是结束了,把我们给拽进来,难道是想杀人灭口吗?
要是让我活着走出去,非得叫上拆迁大队,还有考古大队来把这儿给彻底毁了。
三人休息了一阵子,老赵一脸惆怅的的叹息道:“已无退路,咱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干了,什么妖魔鬼怪,躲怕也是躲不掉了。”
我跟吴安平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要硬干一场了,我当即给他打气道:“鬼魂又不是没见过,那老娘们也就多修了些时日而已,说穿了,她也就是个鬼,咱们不怕。”
嘴上逞能也就趁现在了,吴安平也跟着附和了两句,各自检查了一遍行囊,还好重要的东西都没落下,倒是他管用的桃木剑给折成了两半,灵性全无,无奈只能舍弃。
振作精神,重新上路,当我们跨过骨桥,来到那陵寝之前,内心的恐惧却是再度释放了出来。
回头看了一眼,那骨桥晃晃悠悠,上面无数的人头好似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我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挥手道:“先进去看看情况吧。”
一般埋藏在地底的陵寝,时间过长,空气受到阻碍,尸气反而滋长,活人进去有极大的危险,可这里却有些怪异,从我们掉落下来开始,非但没有闻到半点异味儿,空气反而是流畅无阻,这倒省去了我们诸多麻烦。
要是连呼吸都没法做到,咱们下来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啊。
在我们正前方乃是一道乌黑石门,我环视一周发现,类似这种模样的石门一共有十二道,但通往的方向却是没有丝毫改变,石门背后便是一道阶梯,站在远处看或许没什么,但当我们走进才知,这阶梯压根不是用来给人走的。
每一级阶梯都是以巨大的石头凿成,其中间隔超过三米,一路向下,手电光打过去都无法完全照透,我心脏跳了两下,问道:“这他妈是要通向什么地方啊,该不会是地府吧。”
老赵还有心思开玩笑,“地府?那女鬼才不会那么傻呢?地府对于她来说就是监狱,她岂能跟判官自首?”
不管怎么,咱们现在深入地底已经够深了,要是再继续走下去,谁都有些惊慌。
吴安平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往自己怀里摸了摸,原来是在担心那古碗。
仔细检查了一遍,只有碗角发生了一丝破裂,也不知还能不能照常使用,我们都有些担心,便叫他试一试,结果让人失望,古碗没有丝毫迹象,倒进去的水也全都往外流干了,“他娘的,咱们运气真背,多好的宝贝,就这么没了,唉……”
说完,他居然想就此舍弃,我连忙阻止他,“老吴,咱们可不能做过河拆桥的事儿,这口碗帮了咱们不少忙,用完就扔,实在对不起铸造他的那个人,且价格不菲,如果咱们能活着回去,找白胡子到黑市却转悠一二,说不定还能回本呢。”
分水宝碗好歹也是件古玩明器,价格上百万呢,就算是坏了,当场扔掉我仍旧是舍不得。
吴安平斟酌了一下,道:“那好吧,留着吧,咱们要是活着回去,也甭卖了,全当是个纪念,以后老了拿出来还能跟后代有吹嘘的资本。”他哈哈大笑两声,笑声在黑暗空虚中回荡了许久。
气氛随着他的笑似乎也稍微缓和了一些,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当先跳下了第一级台阶,我掂了两下,这石台很稳,应该不会发生坍塌的危险。
其余两人紧随而至,或许是因为压力,造成心中惧意,三人的脚步是越来越快,这下面太他妈安静了,静得我们都快发疯了,除了单调无比的脚步声以外,什么都没有。
一口气爬了十几级,我浑身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都让汗水给浸透了,重重喘了口气,忽然听到下面传来一个小孩的嬉笑声,三人一愣,随即汗毛倒竖,吴安平小声问道:“听这声音,好像是个小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