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他还调查过商朝历史吗?
想他不过一介算命先生,常年行走在外,打听到一些也不稀奇,当即没有避讳的点头道:“知道一些,但不全,想着老先生见多识广,若是在外有所耳闻,也便与我说道说道,让我开开眼界嘛。”
其实我也就头脑一热,随口一问,哪料他语出惊人,“你若想打那古墓的主意,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算了,想我年轻之时,一干搬山道人入墓,结果没曾想其中凶险异常,白白去了三条人命不说,还把唯一一本搬山经残卷给弄丢了,如今回想,心中除了惧怕,便是悔恨,若非老夫本事过硬,怕也没机会跟你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了,扯那些犊子了。”
他稀疏平常的几句话,落在我耳中,却是犹如晴天霹雳,我正用烧好的沸水想给他沏壶热茶暖暖身子,手中一抖,茶碗倒在了桌子上,茶水洒了一地,“你,你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当年是搬山道人?”
惊诧之下,我声音吼得有些大,把他都给吓了一跳,他按住我的动作,紧张万分的提醒道:“事已至此,我不妨告诉你,老夫本命陈祖贤,深得祖上搬山一法之传,但此事掩盖过去几十年,自从鬼祠山逃出生天之后,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你是第一个,你莫要害了老夫啊。”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沉吟道:“你阅历虽丰富,但我也不是傻子,倘若句中有办法虚言,我绝对会把你扭送到公安机关去,你就等着蹲局子吧。”
陈老头眉头一皱,“你看我是那种人吗?要不是你刚才无意提起那商朝千古陵寝,我就是死也不会道出内中真伪,想必你干阴阳,多少听说过盗墓一行,乃分三六九,而搬山一道俱是神秘,跟摸金校尉不同,咱们凭的是道术,天下法门,道术为先,在倒斗商朝古墓之前,我曾去过西藏,跟着一伙人干了不少死人买卖,在道上可算是你的前辈了。”
我来了精神,追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陈老头摸索着下巴,回忆道:“记得不错,应该是改革开放初期,那时候大部分不都实行红色运动嘛,远了咱们不扯,反正当下时局混乱,鲜有人注意咱们的行踪,且藏边地区,偏远之极,山高皇帝远的,谁管得着你去哪儿折腾。”
他又问道:“对了,我说,这家里没别人吧。”他是怕自己秘密给泄漏出去,毕竟隔墙有耳。因为之前跟赵小兰商量好要远行海外,所以最近杨薇便急着回了她的娘家,至于吴安平嘛,整日来去无踪,反正没在家里就是了,我点点头,“没人,你说罢。”
“藏边古墓太多,且随行发生种种难以赘述,你想知道那商朝地宫,老实说,我对此也了解得不多,三十多年前,老夫摸到了一处隐龙的龙脉,顺藤摸瓜顺水求源,便找到了那隐藏在地下的千古陵寝,好家伙当时可把我高兴坏了,须知,那几年破四旧,把我家的行当都给抄干净了,连口米缸都没留下,我好不容易找到陵寝,为了吃饭,也只能重抄旧业,经过我调查发现,那陵寝规模宏大,远不是我一个人能吞下的,索性我联系上了道上几个好友,总共六人前去倒斗。”
“然偏偏运气不佳,我们去得时候不对头,墓内瘴气十足,还没真正入墓,便损失了两个人,剩下四个走投无路,等倒出斗来,却只有一口血红的阴木棺材,我们本着劫不留余,完事无虞的做法便把棺材给撬开了,出乎意料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却有一具女尸,肉身未腐,所穿服侍正好是商朝宫装,且口中含玉,乃是商朝的玉器。”
说完,他兀自拿起茶碗给自己倒了一碗,喝了两口道:“后来,我一个人带着明器逃出生天,转走南北,最终去了北京,找到当时一位倒腾古玩明器的匠人,那先生拿去折腾了足足半年才发现内中奥秘。”
说着他额上冷汗又冒了出来,“玉种为冰,遇阴极重之地易碎,因聚集尸气过盛,便用酸醋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得以见到内中真正面目。”
我喉结滚动了一下,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老头道:“酸醋腐蚀了玉面,待取出之后,却是一张完好无损的人皮图纸,图纸上字迹乃是用人血凝练尸油熬制而成,这种手法在古玩业界称之为补魂术,纵观历史,也唯有商朝的人才能办到。”
“那图中记录的是什么?为何要用如此神秘的办法保存?”
他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估计除了炼制人皮图的那个人,恐怕全天下已无第二人知晓,我收到图纸之后,第二年那匠人便得怪病去世,我深知此物怕是带有不传诅咒,深恐落到自个儿身上遭了报应,三此间三年我带着人皮图东奔西跑,便是想搞清楚内中玄奥为何。”
“转眼到了八七年,苦寻人皮图无果,我以为终生不得而知了,便想着回老家当个算命先生混混日子,正巧这一年碰上个修补字画的高人,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他,谁知不懂则已,这图原来正是那地宫十三陵的宝藏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