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狼群已经离开的消息之后,我和二狗子都不约而同的欢呼了起来,但立刻我俩就压低了声音,担心再次把那些该死的饿狼给引过来。
下了树之后,我们三个从背包里面取了些压缩饼干和清水,将早餐和昨晚的晚餐一同解决掉。
那些狼的智商,真的是惊人的高,离开之后,竟然不忘带走同伴的尸体。我明明记得二狗子利用榔头砸死了一只狼,但此时地上只有一滩已经红到发黑的血迹,除此之外,就只还剩一把沾着污血的铁榔头。
二狗子斜靠在地上,拍着已经鼓起来的肚皮笑呵呵的道:“北哥啊,我还是头一次觉得压缩饼干还能这么好吃,以前我觉得这破东西跟木块似的。”
“你那是饿疯了。”我调侃道。
二狗子道:“岂止是饿疯了,我现在还困疯了呢。他娘的,我现在是说什么也不想动了,让我睡一会。”
说完,他直接躺到了地上,但脑袋却好像撞到了什么硬物,砸出“砰”的一声闷响,疼得他捂着脑袋嗷嗷直叫。
“他娘的,什么东西?”他这一下是撞得真够狠的,我都感觉一阵阵的肉疼。
我关心的走过去查看二狗子伤势,忽然被草丛中的一个东西吸引走了视线。
那是一块不规则方形的石头,在它的旁边,还有两块非常相似的石头。这三块石头我越看越眼熟,最后猛然认出,那不正是我们苦苦寻找的简陋神龛吗,怎么散架了?
我急忙拿起一块石头来看,一时间忘记了还在捂着后脑勺满地打滚的二狗子。
二狗子微微抬头看到我蹲在地上盯着地上发呆,急道:“北哥,你这啥意思啊?不关心我,反倒去担心别的东西,我脑袋还没那么硬啊!”
我激动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赶紧起来看看,这是什么?”
二狗子疑惑的起了身,皱眉盯着那三块石头看了片刻之后,眉头瞬间松开,竟也忘记了自己脑袋的撞痛,指着石头道:“这是……这是……”
我忙问:“你也觉得是?”
“墓砖?”二狗子扭头向我问道。
墓个毛啊墓砖!我习惯性的抬手想要狠拍一下二狗子的脑门,但看到他后脑勺上鼓起来一个很大的包,于是又很抱歉的将手收了回来。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就是我们要找的。”我沉声说道。
“啊?”二狗子闻言大惊,揉着后脑勺低头仔细的去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好像还真是啊。这下惨了,人家搬家了。”
搬家了?也就是说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昨晚还差点丢了命,最后竟已是人去楼空?
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盯着地上那三块石头,陷入久久的沉默。
关于苦婆婆,我们能够依靠的线索,现在已经废掉了,那我们还能去哪找到她?
“回去吧。”过了许久,我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二狗子急道:“不找苦婆婆了?”
我反问:“上哪找?”
二狗子哑口无言,皱眉苦思了好一会,才长长叹出一句:“真他娘的点子背。”
欧阳爱依然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什么废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回程的路很遥远,因为我们此时已经深入到了后山这片深山老林的深处,估计我们要走上一整天,顺利的话,午夜之前应该能够走出后山。
一路上,我们三个人没人说话,都低着头,各自走各自的路,每个人似乎都在想着心事。
我想的,是让我无奈的,也是让我心烦的。
苦婆婆不在,我太爷那本日记后面的部分和一些一笔带过的部分就没有办法补充完善,就无法确定那口玻璃棺材中的女人是谁,更无法探知沈家村地下城中真正的秘密。
从日记中可以看出,那扇门之后,并没有所谓的惊天大秘密,那只是老祖宗留给后人躲避战乱的地下堡垒。可笑的是,漫长岁月之后,谣言竟然使那里变成了古墓,引去了许许多多的贪婪之人,留下了不少的人命。而让那些人死不瞑目的是,他们至死都没能见证所谓的秘密出世。
没有秘密,只有谎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细节,更让我生出强烈的被欺骗的情绪,那情绪如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窝口,让我非常的难受,更像是一根鱼刺,卡在了我的嗓子眼。
太爷的笔记中,从头到尾,都未曾提到过“诅咒”这两个字,甚至没有提到过沈家村的人有遭受过任何的非常理事件。是太爷有意的想隐瞒?我觉得没有这种必要,毕竟日记是给自己看的,太爷记录之初,肯定未曾想过要将他那本日记作为传家宝留给后人。
如果我分析的都是正确的,那沈家村的诅咒很有可能也是有心人编造的谎言。
可如果真是如此,那笼罩在沈家村的那厚重的但常人无法得见的灰色雾气,雾气中那疯狂且恐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