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亮,刚要说话,我抬手打断他,示意他知道就好。我对他说:“反其道而行之,这是对付敌人最有效的方法,虽然北方并不算敌人,顶多是与我们有点赌约,不过道理差不多。”
吃着饭,我问庄堂主知不知道诡砚的事。庄堂主点点头说听说了,也知道我们与北派的赌约,而且古廖洲这个地方与他们接壤,也算是熟悉。
我问他:“古廖洲附近有什么陈年旧案没解决?我想解决诡砚的案子契机并不在诡山。”
“不少。”庄堂主说:“你也知道,虽然行政区间的划分很明确,可我们这些势力相互竞争界限就不那么明确了。搁置没解决的案子还真是不少。”
我点点头,让他说几个,最好时间久远一些的。
庄堂主列举了一些,说的很笼统,我也只听了一些名字,比如说干尸,红相鬼之类的案子。
听完他说这些案子,我装模作样的掐掐手指头,一抬眼对他说:“你给我说说水坑鱼尸那件案子。”
庄堂主说:“这会与诡砚有关?”
我模棱两可的说:“有可能。”
庄堂主也不多问,说起这个水坑鱼尸。
水坑鱼尸是一个水库,建国之后修建的。可这鱼尸却是自古就有,因为那地方原本就有一个不小的湖泊。后来修建水库只是把湖泊的容量扩大了而已。
曾经的湖泊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桂花池。后来水库修建好之后沿用了之前的名字,称之为桂花水库。
桂花水库里不产鱼虾,也从没人进去洗澡。旁边依偎一座不大的小山,这座小山下面却是空的,像一个巨大的石头碗扣在那。
修水库那时候正是破四旧如火如荼的日子,谁要说两句迷信,神神鬼鬼的话是要倒霉的。所以这桂花池里有鱼尸的事谁也没敢多嘴。
我问什么是鱼尸。庄堂主示意我稍等,他后来会说到。
桂花池边上的这座小山非常碍眼,设计师说要炸掉。
水鬼(潜水员,地方上成为水鬼)拿着炸药安置在水下各处,只要上面一推闸,一声巨响小山就没了。
可结果却没炸掉小山,炸药没响。水鬼再次下水,发现连接炸药的线缆齐齐断开,就像有人用钳子掐断一样。
接上线,再炸。可结果还是一样。再下去看线缆又断掉了。
这一次线没接上,水鬼上岸,很惶恐的说自己看到怪物了,说什么也不下水了。
他这句话立即把自己变成一个被批斗的对象。胳膊上捆着红袖章的人把他捆起来,要让他承认错误。
这个水鬼突然大声喊:“谁要炸了我的家注定不得好死。”
说完这句话,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水鬼的身体突然炸开,就好像肚子里放了几斤火药。
一声巨响之后,周围的人身上脸上全是血肉。
碎肉能洗掉,可诡异的是这些血迹怎么洗也洗不掉,就好像染料一样粘到身上染红了身体。更确切的说像是长满了红色的痦子。
这个变故引起上面的重视,几番讨论下来就把小山保留了。
说来也奇怪,水库修好之后鱼虾很多,产量颇丰,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鱼苗。从这以后水怪也再没出现,这件事也就彻底搁置了。
“在这之前呢?”我问。
庄堂主说:“白先生一定听过祭河神。这里就有这个风俗,用童男童女祭河神。这个河神就是这个怪物。说来也真愚昧,也不知有多少孩子葬身在桂花池。”
我看了眼义英,有对苏清雅投去询问的目光。苏清雅暗暗点头,义英问庄堂主:“这件案子难点在哪?水怪很厉害?有什么特殊的本领?”
“曾经我们也试探性的想要解决这件事。”庄堂主喝口茶,咂咂嘴说:“可那水怪太狡猾,而且……嗨,说来惭愧,我们对付不了。”
“那你总知道是什么东西吧?”我问:“既然交过手,对方是什么怪物肯定是了解了。”
“鬾,尸鬾。”庄堂主说:“鬾这个东西应该是鬼,可这个怪物却以尸的形态出现,而且像鱼一样,滑溜的很,能打他就打,不能打他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