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华小丹说:“华小丹,这样吧,我们这周集体去一趟,把事情问清楚,把话挑明了说!”
华小丹很赞同,让我给阿新他们发短信说。
挂了电话,心情无比沉重的给他们发短信。
没有人可以明白我当时的感受,没有人能明白那夹杂着的淡淡的屈辱感和内疚感是怎么在折磨我的。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责任心如此之重,原来我是如此的不愿意让别人相信看到的只有失望。
发完短信后,我们又集体开了一次会,每个人的表情都异常凝重。
我试探性的问麦子:“如果做完兼职我们拿不到工资应该怎么办啊?”
小乔是一个血性的女生,我总觉得她的吊儿郎当里面,藏着杀伤力。
她很理所当然的说:“先做完再说,到时候做完了就去要,谁怕他啊!”
“我们应该都是属于不会妥协,要积极维护自己权益的那种人吧?”我又继续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害怕小乔他们也和小飞她们一样,就像鲁迅说的“怒其不争”。
“当然不会!”小乔和秋颜齐声答道。
一瞬间给了我无数的信心和安慰,总算这条战线上,站的人不是我一个了。
只是阿新的表情有点凝重,是不是不爱幻想的人,都比较现实呢?
第二天,我们几个跟老师请了假,浩浩荡荡的就出发了。
一大清早,那种不祥的预感就环绕着我,轻轨上,我们几个打打闹闹,开心的不得了。一直在讨论“大公鸡亭亭玉立”这句话说得对不对。
一个小时的车程,在和小乔斗嘴的过程中,过的无比的快。
一直觉得快乐和痛苦永远都是相辅相成,成正比的。
那熟悉的银白色的大楼,我再次来了。
这一次,看起来更苍白了。
我们几个直接气势汹汹的杀到了八楼,可当我们看到那扇紧闭的门的时候,气势就消了一半。
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真实的吞噬着我。
首先,我们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接着,我们大力的砸门,里面还是没有反应。楼道里黑漆漆的,灯的光线极其黑暗,摸出手机给主管打电话,发现手机连信号都没有。
于是小乔说道:“我们下楼去打电话吧,他们今天肯定没在!”
说完,大家又开始往楼下走了。
临走之前,我看着这扇门发了一会儿呆,接着,狠狠的一脚踹在了门上。可是门纹丝不动,一点怪我的意思都没有。
门啊门啊,对不起啊!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是再找不到宣泄的一个出口,我还要怎么泰然自若的活下去呢?
来到楼下,车水马龙,在马路边无助的拨通主管的电话。
到这一刻,我才无比恍然大悟的发现,我们真的太大意了。我们手机里除了个主管的号码,便什么都没有了。而更搞笑的是,我们连主管姓甚名啥都不知道。
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才回转的去看这一连串发生的戏剧性?
果真是我们太天真了?
眼睛终于在这一刻被擦亮了?什么样的感觉呢?
就像陷在泥淖里。
怀着最后的希望拨通了主管的电话,里面一个冰冷的女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感到胸闷气躁,就好像要忽然之间不能呼吸了。
我们都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了,阿新皱着眉头说道:“完了,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小乔看着远方的马路不说话,在这个时候,还是秋颜冷静了一下,她对我们说:“我们去看看门卫处的登记吧,那儿应该可以查到兼职公司是否搬走了的记录!”
于是,我们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跑进去找保卫处的叔叔,跟他说要查记录。
叔叔人也挺好说话的,没多问什么,便让我们查记录。
轻轻往前一翻,看到了赫然几个大字映在我们的眼眸里……803,已搬走。
这一次,我们愣了,我们才是真的彻底愣了。
为什么我之前要选择相信,为什么我那么傻,连他这样的人都还要选择相信他一个月,天真的以为他会怜恤我们还是学生,而舍不得骗我们。可是当今时代,还有谁舍不得骗谁呢?人们的怜悯心早就随着物欲横流而消失了,在物质的世界里,在泥淖里,苦苦挣扎着丢掉自己的灵魂。
搬走的日期就在前两天,我们只是来往了两三天。难道是那次我挂电话之前那句冷哼把他吓到了?还是他们已经骗了很多人,兜不住了?
小乔第一次一本正经的带着愤怒对我说了一句:“我们被骗我,我们真的被骗了,好难想象!”
听着这句让我有些许痛彻心扉的话,我感到有一丝迷茫。
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是抱着不绝望的态度在等待着绝望。
此刻无助的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