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低头不语的司徒英,猛地一抬头,大喊道:“请大人开门,让我见城主一面,请大人开门…”边喊还边磕头,这阵仗都把佘玉吓蒙了,特别是不明状况的婢女,纷纷在旁议论,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佘玉连忙劝道:“司徒将军,你就别任性了,让人看了笑话。”
紫云更是被她气的不轻,她这是公开跟自己叫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自己把雪山城主囚禁在房,影响极其恶劣,再者病人本来就需要静养,她又喊又叫的,这不胡闹吗?哪里还有半点将军的样子,她这么做到底是心系浣雨,抑或想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浣雨病危的消息,不管是何种,紫云都不会允许她这般放肆,出言呵斥道:“佘玉,还不把她带走!”
司徒英却无动于衷,依旧我行我素,任何人的劝说都听不进去,佘玉也不知道司徒英是哪根筋搭错了,来的路上还好好的,怎么一到门前,就像变了个人似得,实在让他琢磨不透,紫云也明显被惹怒,她的命令,佘玉可不敢不从,皱着小脸,无奈的抓住她的肩膀,试图把她拉走,再次劝说:“司徒英,赶紧走吧,把我师傅惹恼了,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之前紫云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司徒英,只听悦君提过几句,这下好了,想不注意都难了,躺在病床上的浣雨,却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呻吟了一声,紫云连忙过去扶她起身,让她靠在枕头上,探了探她的额头,昨晚的高烧总算是退了,顿时舒了口气,“你怎么醒了?”
浣雨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望着门边,低声道:“谁在外面?”
紫云抚了抚衣袖,没好气道:“还不是你那个女将军,司徒英,一直嚷嚷着要见你,我跟她说了你现在不宜见人,可她压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非得跪在门口。”
浣雨捂着嘴轻咳几声,紫云递了杯水给她,浣雨轻浅了几口,闭眼道:“你不仅要照顾我的身子,还要替我隐瞒,辛苦你了,我时日无多,雪山城不能一日无主,正好她也在,让她进来吧。”
紫云瞳孔一缩,不由的惊讶道:“你打算将城主之位,交给她?”
浣雨轻点了点头,除了司徒英,她已找不到第二适合的人选,拍了拍紫云的手,眼眸透着坚定,紫云无奈的瘪了瘪嘴,冷声道:“佘玉,让她进来。”
还跪着的司徒英一听,立马起身,佘玉来不及阻止,她便推开了房门,在看到浣雨的一瞬,差点落下眼泪,一个箭步跪在床前,泪眼模糊的看着憔悴的浣雨,自责道:“末将失职,辜负了城主的信任,让雪山城损失严重,请城主惩罚。”
浣雨伸出手,并没有一丝责怪之意,司徒英抬头望着浣雨,一把握住她的手,只听浣雨轻声道:“小英,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话语间,浣雨忍不住抽出手,又连咳数声,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看着手绢溢出的鲜血,司徒英简直不敢相信,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她的身体变得如此脆弱,握紧双拳强忍悲痛,细声道:“城主,你没事吧,我这就去请太医,”
“没用的,”紫云冷不丁的出言劝道。
司徒英狐疑的望了她一眼,莫非她一直就知道了,浣雨招了招手,司徒英不情愿的趴在床前,一脸担忧,浣雨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人各有命,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福没有享过,如今老天只是做了它该做的,倒是你,雪山是我们大家的心血,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打算让你来管理雪山。”
司徒英再也绷不住了,在听到那句人各有命的时候,她的眼泪就夺眶而出,怎么止都止不住,摇头道:“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你不可以有事,我们需要你,雪山城需要你,我会找最好的太医给你治病,我不要什么城主之位…”
说到最后,司徒英早已哽咽的讲不出话来,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这个真相对她,对雪山的族人而言,实在太过残忍。
浣雨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虽然你是雪山的女将军,但你自小跟在我身边,你是什么脾性我很清楚,外人都只当你是女强人,但我知道,你只是内柔外刚,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家人看待,恰逢雪山又遇危机,此时更需要一个决策者带领大家冲出重围。”
司徒英吸了吸鼻子,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在外人面前哭过,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在众人面前哭鼻子,咬了咬下唇,低沉道:“可是…”她实在没有自信,担任雪山的指挥。
浣雨摸了摸司徒英的脸颊,叹气道:“别可是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就当我临走前,唯一的夙愿。”
司徒英为难的皱了皱眉头,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低声道:“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你的期望。”
浣雨心中的石头也算放了一半,扫了旁边的佘玉一眼,摆手道:“怎么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