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依旧在笑,这是笑容越发的邪性了,远处那些看热闹的东海修士见了任北脸上的笑容,都觉得不寒而栗。
“我能不能,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老狗手短够不着,小二,把脸伸进点,让它掌嘴,别怕,他掌完你的嘴,老爷明儿就领人回岭南杀他全家!”
赤裸裸的言语加货真价实的血腥杀气,谁都不会怀疑任北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老头还没来得及怒,他身边那个同样一身儿龙袍、长着一脸横肉加浓密胡茬的蛮横青年就暴怒的咆哮道:“大胆任北,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
“唰”,青年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一道辉光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蛮横青年心中大骇,仓促之间连兵器都法儿取,以手做刀就劈向他灰光。
“铛”一声闷沉的金铁相击声,蛮横青年只觉得自己这一记收刀砍在了锟钢锭上,强大的反震力都差点震碎了他的手骨。
没等他惊叫出声,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就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将提原地提了起来,“你就是百里桀罢?当初来蜃楼坊市杀我属下白子川的申屠治是你派来的吧?”
这一老一少,年青的任北不认得,但老的他可就太认得了……百里嬴政,当年在累土仙山内处处针对他,几次想置他于死地,也是他被发配到东海的罪魁元凶。
既然他是百里嬴政,而这个青年又喊他爷爷,那自然就是百里家的人,百里家四大少,老大百里桀、老二百里纣、老三百里扶苏、老四百里子婴他都见过,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他没见过的,用脚指头都能猜出这厮肯定就是百里桀。
百里嬴政压根就没想过任北竟敢当着他的面儿动手,他又是山河堂出身的五气境大能,不善战斗,而他们和任北又隔太近了,不过五六丈的距离,任北暴起发难,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就是任北今生为何执意要抛弃已经大成的器道,改修艰难、崎岖的武道,在一个强大的武修面前,境界的差距从来都不是差距。
“放肆,任北你是要背叛仙山吗?还不快快放人!”百里嬴政反应过来时,青年已经落入任北掌中了,投鼠忌器,他根本就不敢对任北动手,只能色厉内荏的冲任北咆哮道。
任北压根就无视了他,伸出左手轻轻拍打手中青年的脸颊,邪笑着说道:“嘿,问你话呢?你是不是百里桀?”
青年只觉的一股雄浑似海的威压死死的镇压着他全身真元,他连动都能动,心中顿时惊骇得眼珠子都快突出眼眶了……他可是法身境八重啊!
但他虽然心里惊骇得无以加复,却自以为任北当着他爷爷,也不敢把他怎样,顶多也就是毒打他一顿,而且都说蜃楼坊市严禁动武,此处有如此多人作证,任北不会那么死心眼到为了给手下报仇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罢?
生长在无数人保护下的羔羊,永远想象不到在山林成长起来的狮虎有多凶猛!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你百里桀爷爷,你手下那个什么劳子白子川,就是你爷爷我派人杀人,孙子,你敢拿你爷爷怎样?”
百里桀一番话说完,在场除了百里嬴政以外,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一个明悟,“这傻帽死定了!”
“很好!”任北的笑容瞬间就凝固得和万载冰川了一拼,只见他掐着百里桀脖子的右手猛地一握,百里桀那颗脸上的嚣张表情都还没散去的头颅立刻重重滚落,但他的强有力的心脏还在跳动,泵动着他全身的血液射出他的胸腔丈余高,落了任北和百里嬴政一身儿。
百里嬴政都懵了,他那个早已经被仙山戒律所固化的脑筋,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任北为什么敢杀百里桀!
他堂堂一个五气境大能还在场,他任北怎么就有勇气动这个手?
任北仙山弟子残杀同门是死罪,他任北是真准备和叛出仙山了吗?
此地乃是蜃楼坊市,蜃楼坊市内杀人也是死罪,任北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就不怕坊市管理处的制裁吗?
不单单是他,紫青商会内参加任北法身法会的两三千修士和大街上的数千看热闹的修士,这会又是觉得理所当然,又是觉得惊骇。
理所当然是他们都觉得,这个一看就是才来东海的傻帽杀了血屠公子的人,还敢当面挑衅血屠公子,他不死谁死;惊骇的是,任北竟然真的无视蜃楼坊市严谨动武的铁则,动手了!
这种感觉很拧巴,所以他们的表情这会都很怪异……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眼珠子就又睁得老大。
更怪异的是,东瀛仙岛的四大天王,以及在周围维持秩序的执法队,都无动于衷,并没有立刻冲上来镇压任北。
任北随手甩干的右手的鲜血,然后从储物戒中取出一面代表着蜃楼坊市执法队的令牌,高举着朝四方展示道:“吾乃蜃楼坊市执法队第三大队大队长,拥有就地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