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铁塔的大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是五年过后。
一身雪白长袍的任北从铁塔内走出来,迎着明媚的春光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他的身材再度恢复了先前多一分嫌壮、少一分嫌瘦的完美匀称,一头被劫雷气化的雪白长发也再次及肩了,连他眉心中雷纹都消失不见了。
这代表着,他已经彻底消化了体内淤积的劫雷之力。
还有他身上的气息,闭关前他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刺目而炙热的光和热,摄人的雄浑威压,修为差点的靠近他连呼吸都不顺畅。
现在他身上已经没有半分威压,身穿简简单单的白袍、面带笑容的他看上就像是邻家大哥哥一样和蔼可亲,初次见他的人,绝对看不出来他就是凶名满东海的血屠公子。
五年修行,他的修为赫然已再上一层楼,踏足法身境二重!
“老爷!”一道银光从远处射来,重重的撞进了任北的怀中。
任北的身躯纹丝不动,双手跟搓雪球一样的搓着自己怀中的狗头,笑哈哈的说道:“怎么样子,好些年不见,想老爷我了么?”
“想了想了,俺看早就盼您出关带俺去砍人。”
任北的脸猛地一黑,拎起跟个泥鳅一样在他怀里钻来钻去的大狗就扔出去,“真晦气,哪凉快哪呆着去……你大姐呢?”
“大姐去巡视分号去了,死活不带俺去。”
任北瞪了它一眼,想都不想的就道:“那肯定是你以前闯过什么祸,你大姐才不带你去的。”
哈二撇了撇嘴,没吭声。
任北那还不知道自己猜对了,随手就取出法螺给千幽传讯道:“我出关了,你在哪儿?”
千幽的回复瞬间就到了,各着不知道多少里的距离,那股子惊喜莫名的味道任北都能感觉到,“奴婢在拜月坊市,这就回来。”
任北收起法螺,蹲下身揪住哈二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数落道:“你说你,你大姐成天这么忙,你不给他帮忙就算了,净知道给他添乱,说,你又闯了什么祸你大姐不带你玩儿?”
哈二梗着脖子,愤愤不平的嘟囔道:“还不是蜃楼坊市前不久来了个什么劳子大秦皇朝的王爷,眼珠子动来动去的一看就不什么好鸟,那天他来咱们紫青商会,就瞅着大姐不转眼,那架势,眼珠子都快落到大姐身上了,俺看那丫不顺眼,就顺嘴咬了他一口……”
“干得好!”任北一拍哈二的头顶,拍手喝彩道,“是个爷们该干的事儿!”
顿了顿,任北又问道:“你咬他哪儿了?”
哈二毫不犹豫回道:“屁股,那厮的屁股溜光水滑、好多肉,还净来俺眼前晃来晃去……”
“啪”,任北一巴掌甩在了它头上,虎着脸道:“说,你咬他到底是因为那厮盯着你大姐看,还是你垂涎别人的屁股?”
哈二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都有,都有!”
任北又一巴掌甩在它头上,“你个惹祸精!走吧,咱们去迎一迎你大姐。”
“好咧!”
“我说你二货,下次咬人的时候,别咬人的屁股,哪里肉多,不疼!记住,但凡有不怀好意的鸟人靠近你大姐,你就咬他的鸟,别犹豫,下嘴一定要快、准、狠,一次就让他失去做鸟人本钱……你他娘的再乱看,信不信我戳爆你的双眼?”
“俺这是在比划,从那个角度下嘴才能快、准、狠……”
“你能别对我比划么?”
“难道老爷你没鸟?”
“滚!”
千幽赶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远远的她就看到坐在紫青商会大门旁边的墙头上的任北和哈二,任北像个浪荡公子一样睡眼朦胧的晃荡着两条腿,雪白的长发和雪白的衣袍在夕阳的余辉下闪烁着橘黄色的光彩,瞬间就暖到了她心底。
她丢下一大群随从,脚尖儿轻轻一踮,就已经出现在任北的身边。
任北打着呵欠,朦朦胧胧的说道:“这么久。”
千幽浅笑着理了理任北乱掉了鬓发,轻声说道:“同行的执事修为不一,奴婢也不能丢下他们独自回来啊。”
任北瞅了大街上那一堆由小厮、执事和侍卫构成的庞大随从队伍,随后从储物戒从抛出一物,“这个给你,以后出去也方便一些。”
千幽看了一眼,却是一架足有房子那么大,通体以一种闪烁着金红色光芒的木料打制而成,装饰精美,又有窗户又有门、由一只傀儡金黄大鸟拉行的战车。
“这就是东瀛仙岛送您的金乌扶桑战车?”
任北慵懒的点了点头,“这车还不错,自带小型洞府空间,速度快,还抗揍,你且拿着用,以后有更好的了我你换新的。”
千幽连半句客气都没有,随手就将这辆价值不菲的战车收入储物戒当中,然后柔顺得像一只小猫咪一般轻轻伏在任北的肩头,低声道:“吃了五年丹药,想不想吃点饭菜,奴婢去给您做。”
任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