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凉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好在那法事总算是彻底停歇了,四周陷入一片静谧,白毛的身形也重新恢复了人的样子,道观里的灯火渐次亮了起来,不多时,就有不少道童掌着灯拿着饭碗往这药王殿后面去,原来这药王殿后面的小殿竟是食堂,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探探情况,白毛却忽然醒来了,虚弱的问道:“这里是……哪里?”
还没等我回答,白毛就要挣扎着坐起来,我连忙去扶,白毛顺势就把手搭在我肩上,但随即又触电一般把手缩回,面色一沉,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看来这小子是完全不记得了,现在要解释起来也太麻烦,便简短的回答道:“这伤没什么大事,后面再说,你看那边。”
说完,我指了指那食堂,恰逢那叫玉真的道士也迈进了食堂的门,谁知白毛一看,立刻重新呲牙咧嘴的捂紧了心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我说道:“那个玉真……已经不是那个玉真了……老爷子还不知道……老爷子有危险……千万……别让他俩见面……”
但此刻,比起那道士老头儿我更担心白毛,这小子自我认识起,还从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原想等白毛缓过来一点,再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却直接昏迷过去,我只得拿开他捂着心口的手,解开他的衣服察看了一番,身上倒并没有什么伤,只是在心口的位置有一个梯形的浅红色印子。难不成就是这东西作祟?谁料荒却呵呵干笑了几声,感叹道:“竟然下了这么恶毒的咒!看来天下真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谁又能想到那个玉真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事到如今,也只有杀了玉真这一个办法了,否则,死的就是我们!”
什么?杀了他?那玉真不是道士的老友吗?虽然我一时间不能接受道士访友这事儿突然变成这么一个你死我活的立场,但实际上,荒的话也隐隐印证了我的某种感觉,这玉真大概是真的对我们不怀好意,如果这咒是那神像所施,那玉真就与这事儿脱不了干系,还有他做的那个法事,轻轻松松就能让人生机勃发,这也太违背常理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杀了这玉真,又该从何下手呢?道士那边,我又该如何说?我突然同情起道士来,多年未见的老友忽然变成了仇敌,没准儿还得自己手刃了对方,这感觉可真不好受。
“别想太多了,老爷子也是个明白人,虽然暂时还被蒙在鼓里,但取舍之间向来清明。玉真不是说要给我们接风洗尘么?一会儿他肯定会请老爷子过来,到时候你把这些信息告诉他就行了。臭狐狸就先让他在这儿吧,这道观到处都是玉真的眼线,这屋顶上道童看不见,已经是相对安全的地方了。”荒吩咐着,又特意对我强调了一遍,一定要赶在明天法事开始之前杀了玉真,否则非但白毛的命不保,我们也凶多吉少。
我才刚跳回地面,就见两个道童正引着道士往那食堂去,若不趁现在通知道士,一旦进了食堂就更没有机会了!但我要怎么才能避开那两个道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