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听罢眼珠一转,嘿嘿一笑便对那车夫说道:“那这么说就是你的失职了!既然要我们帮忙,不如就这……”
但飞廉话未说完,那车夫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说道:“哼!我劝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生命之泉我是一点也不会给你们的,我刚才说过了吧?这对鬼使以外的人是剧毒!况且,也轮不到你们帮我收拾那小子,我不过是想让你们调查调查究竟是谁给那封灵符动了手脚罢了。”
说罢,便见那车夫脚尖一点地,立即如游龙一般直直往那男人的方向去了,明明没有碰到我和飞廉,我们却身不由已的被那风压给席卷着拖了过去。
那车夫如此健壮的身躯,此刻竟如此轻盈,只见他蜻蜓点水一般轻轻触碰了那男人肩上的寄生灵,那刚才还保持着绽裂的肉泥,忽而如受到什么刺激似的,急剧的颤抖起来,原本有力勃动着的脉管竟然全都停滞了。
那躺在地上的男人却如诈尸一般蹭一下坐起来,虽然没有意识,但整个身体也随之怪异的抖动着,紧接着,便见那肉泥脉管中的蓝色荧光液体开始往那男人身体里倒流,那男人身上的所有脉管立即全部暴起,也如那肉泥一般清晰可见,闪烁着诡异的蓝光,那车夫此时却皱了皱眉头,冷冷对那男人说道:“哼!原想着等你苏醒过来,正好问问你那封灵符的来源,但现在你既然已经沦为灵类,看来我只好连你也一块儿除了!”
那车夫说完,右手一翻,掌中竟然无端出现一团火焰,淡紫色的外焰包裹着鹅黄色的焰心,煞是好看,那男人原本只保持着仰天而坐的姿势,眼白都已发灰,此刻却如有感应似的,竟然重新抖抖索索的站了起来,转身就跑。
那车夫却一个箭步跨了上来,从斜刺里对着那肉泥状的寄生灵就是一掌,那火焰闪着漂亮的光芒,竟然直接穿透了那肉泥的外皮,缓缓进入了它体内,那男人的动作停下来,脸上浮现出恐惧的表情,下一秒种,烈焰轰然而起,甚至照亮了半个密林,那男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成了灰烬。
母体已死,那尚未来得及生长的寄生种子,也自然而然随之消失殆尽,化为一抹尘埃。
当一切重归于黑暗,这深林静得好似刚才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而那车夫却丝毫没有半点痛惜,素闻鬼使无情,但没想到竟无情到这地步。
我正这么想着,那车夫却扭头瞪了我一眼,说道:“我这可是看在他侍奉我这么久的份上,才赐他一死!你没见他已经被那寄生灵完全侵占,成了母体的一部分吗?不然刚才怎么还知道逃命呢?要换成普通人的话,这么短的时间,再恶的寄生灵顶多也就带走一只胳膊,但莊晷世家的体质,让那寄生灵如鱼得水,这可怨不得我!除恶务尽是鬼使的准则!可比不了你们这些见钱眼开的臭道士!”
说完,便不容分说拽着我和飞廉就往密林深处去,明明他没用多大力气,我却怎么也挣不脱那手,我瞟了一眼飞廉,这家伙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朝我耸了耸肩,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一路上,依然时不时就能感觉到死灵的杀气朝我们袭来,但当它们察觉到那车夫的气息时,便全都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悻悻然避开,又不甘心的远远跟着,想不到这车夫竟然对死灵有如此威慑力。
然而,我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异常的压力,紧接着,一阵激烈的冲击将我和飞廉都震飞了出去,那些死灵们也都不知怎的,全都齐刷刷往后退去,我爬起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车夫正蹲着马步,保持着推掌的姿势,奋力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对抗着,竟然难解难分的样子。见我们往那边张望,那车夫往一边啐了一口,毫不客气的命令我们道:“你们,快过来帮忙!”
这……且不说我们是不是心甘情愿吧,敌人到底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啊。飞廉这下可算是逮住了机会,立即顺着那车夫先前的话说道:“你也知道我们是见钱眼开,这没有好处就要冒这么大的危险,未免也太不划算了。你说,是吧?”飞廉故意说得很慢,等着那车夫火烧燃眉急着求我们,好报刚才那一箭之仇,谁料那车夫却更加轻蔑的笑了笑,道:“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跛子?不高,就是生得黝黑,还长了张歪瓜裂枣的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和飞廉都是一惊,这车夫怎么会知道这等事?那车夫见状,粗着嗓子难听的笑了几声,道:“你们若是降服了这东西,自然就知道他的下落。”
“实不相瞒,我管辖这片深山密林已经数百年,但出现如此异变也是近几年的事,从那时候起,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莫名其妙的有变异的山谷灵出现,起初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便在那山谷灵频繁出现变异的地方一连蹲守了大半年,才终于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