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脏顺利的恢复了原位,这剧烈的疼痛还是让我几乎要昏死过去,我的血不断从胸前这创口汹涌而出,那桃夭却哈哈大笑起来,道:“离了那桃林,他这伤口可是好不了的!你贸然把他心脏复位,只会让他失血过多而死,就像现在这样!”
白毛这小子却轻轻晃了晃手中那原本看不见的酒壶,此刻沾了我的血,倒是有一半显露出来,也不搭理那桃夭,就径直把壶中酒全都倾倒在我伤口上,我只觉又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又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噬我的血肉,但伴随着这一阵好闻的酒香,我的血却渐渐止住了,我感觉到那伤口正在极其缓慢的愈合。
“这桃花酿可是个好东西啊,自从当年喝过那一次,我可是至今念念不忘。若这还有剩余,不如再多给我一些如何啊?”白毛说完,就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望了望桃夭,又有意无意的瞟了瞟桃夭旁边那局促的男人。那桃夭当下心里已猜得六七分,转而对那男人怒道:“我费尽心思为你续命,好让你能多伴我些时日,你怎么反而胳膊肘往外拐,把酒酿给了他们?”
那男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或许当初他用这酒壶帮我的时候也没有想这许多,又或许他当时心里也早有盘算,但想必一定不是这种台面上就得和桃夭撕破脸的形式。
原以为那桃夭还要发作,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面露伤心之色,一边诉说自己对那男人的衷肠,一边埋怨他白费了自己一番苦心,看样子并不像是装的。虽说这进展有些意外的老套,但也恰好应了那句老话,女人心,海底针。那男人毕竟是对桃夭感情颇深,见桃夭这一脸难过委屈的样子,心头难免发软,也觉得自己这事儿做得好似不大妥当,只是此刻毕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整个空间都忽然震了震,原本被桃花香驱散的酸腐臭味儿又千百倍的浓重起来,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流从那深处喷涌而出,弄得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虽说桃夭的这几根木头架子依然稳稳戳在岩壁之中,却经不住那岩壁自己蠕动了几下,我们连同这整个木头架子都慢慢往那深渊滑去,一如白毛所说,我们还不知道在什么东西体内,大约对这东西来说,我们就如骨鲠在喉,加上刚才这一番不客气的折腾,这东西难免会有所反应。
桃夭见势不妙,心下一横决意要逃,抓起那男人就脚踩桃花的径直往那岩壁正上方去,想必她煞费苦心联起来的通道就在那个位置,临走前却对我们微微一笑,我心下顿觉不好,她估计是想拆了这木架子!谁知白毛居然淡定的回了个微笑,说道:“我劝你最好别这样,你家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你可不好交差啊!”
那桃夭一听,当即脸色一变,随即眼珠一转,道:“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唬住我。我爷爷当年声名显赫,知道他的人不在少数,偏偏他老人家又爱好交游,自然是什么狐朋狗友都有了,当然,有仇怨的也不在少数,我又哪里知道你是哪路货色?你若和我爷爷有仇,现在我岂不是正好给他手刃了一个仇人!”
“若是仇人,我还哪里有幸能喝得到那桃花酿?你家老爷子可是酒壶不离手的人。退一万步讲,倘若我能硬生生夺过来,那至少也说明你家老爷子敌不过我,若是仇人,你家老爷子只怕早就没了性命!”在这种生死危机关头,白毛依旧轻描淡写的和那桃夭拉家常,好似心中早已笃定桃夭一定会救我们一样,我都不知道这小子是哪里来的自信。
但说也奇怪,眼见着我们越坠越深,反而是那桃夭先乱了阵脚,极其不情愿的一挥桃鞭,将我和白毛卷了上来,看来这次又是白毛这小子赌对了。
不过,有我们两个拖后腿,桃夭往上攀行的速度立即就慢了下来,远远看去,此刻就是一个弱女子同时拖着三个男的在费力的往上攀。然而,好不容易攀到那岩壁顶上,桃夭自己却惊慌失措起来,那联结处竟然不见了!偏偏桃夭这用来垫脚的桃花也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她东张西望了一番,只得试探着在一个角落里重新支个木架子,谁知这次那木头刚对上岩壁,那岩壁就急剧的蠕动起来,根本不给桃夭固定木头的机会。眼见着这些桃花就要消失,桃夭自己倒先焦急起来,白毛看在眼里,无奈的摊了摊手,道:“跟你家老爷子比起来,你这道行可是差远了。也罢,反正现在我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如你跟我们道个歉,拜托我们救你一命吧。”
白毛这小子的贱性子又回来了。那桃夭自然是不会道歉的,虽然她表面上没说什么,心中估计早想把白毛碎尸万段,只是此刻摸不着这小子的底,也不敢妄自动手。不过,我反倒是放心了许多,自打白毛发现了那桃花酿之后,就不再一副气势汹汹的暴躁模样,毕竟在我印象中,现在才是白毛最正常的样子。
“哼!你要是有本事从这里逃出去,又何必拿我爷爷出来跟我套近乎?”没想到那桃夭虽然在气头上,斗起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