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被这发疯一般的枝条带着四处撞来撞去,其他枝条好似也不甘示弱的朝我发动攻击,我只觉全身都很疼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这些枝条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只是,单方面的挨打可不合我的性子,况且还是这么一株莫名其妙的植物!我心头忽然窜上一股邪火,也不再管那许多,索性沿着现在这枝条朝着它与主干的衔接处攀爬。反正横竖都要挨打,我也懒得做什么防御,把所有力量集中在四肢,没过多久,那诡异的心脏状物体就再度出现在我眼前。
虽然这个角度比先前还要来得刁钻,但由于这里已经十分接近主干,所有分枝的动作都比那末端迟缓得多,而我那无处发泄的怒火早令我产生了极端的想法,我不顾一切的从这枝条上一跃而下,在坠落的过程中抄起匕首,对着那心脏一样的东西狠狠刺了下去。
顿时,一股黑烟从那创口中喷出,刺耳的嘶鸣响彻了整个洞穴,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分枝只一瞬间就萎顿了下去,然而,这看似坚硬的心脏状物体其实柔软异常,完全不足以承担我的体重,我眼睁睁看着匕首造成的创口越来越大,随着匕首的滑脱,我也毫无悬念的重新往下坠落,感觉自己好似一个断了线的风筝。我明知这样下去必死无疑,但我已没有多余的气力和精神去思考如何拯救自己了。
那植物周身泛起了红光,看起来好似在流血一般,刺耳的嘶鸣还在继续,却渐渐多了几分凄厉,那些枝条比先前更加狂魔乱舞起来,枯萎的花和尚未成型的果实纷纷掉落,时不时也有几个砸在我身上。那心跳的声音渐渐破落,也不知是我的幻象还是怎么,我看到这整个植物也随着那不规则的心跳忽大忽小起来,周身都缓缓渗出了黑气。不过,这也就是我最后的印象了,陡然之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安静,只剩下了坠落时耳旁的风声和后背刺痛的感觉。
“把剪刀给我。”是鬼通天的声音。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我正趴在羊毛毡子上,被一众鬼商围在中间关切的打量着,而紧接着背后就传来一阵剧痛,我才发现鬼通天正用刚才那剪刀在我背上倒腾着什么。
“别动。再忍耐一会儿。多亏你现在没有灵力,才能轻易制服这东西,不然可就麻烦了。”鬼通天见我苏醒过来,连忙说道,字里行间透着些许紧张,似乎是怕我突然动弹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我却觉得有些脱力,这想必是他说的没有灵力的缘故。
等等!没有灵力?为什么我会没有灵力?我立即仔细检查了我自己的身体,也并没有受什么足以让我灵力消失的重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灵力会突然消失?而且还是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难不成,这和鬼通天现在正在鼓捣的事情有关?
想到这里,我翻身就是一挥手,那剪刀被打飞到一旁,上面还钳着什么血肉模糊的东西。鬼通天一楞,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我,随即却好似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样,指着那剪刀急忙喊道:“别让它跑了!”便见那少年三步并作两步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按住那剪刀,不,准确的说是按住了剪刀上那血肉模糊的东西。即便那剪刀离我有一段距离,我也清楚的听到,那东西此刻正吱哇乱叫着。那竟然,是个活物?
见我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鬼通天笑了一笑,说道:“这就是那植物的种子。我也没想到它竟然会用那么恶毒的手段,培育了这么一株怪物。”
趁着鬼通天说话的功夫,那少年早已将那所谓的种子拿到了我跟前,说实在的,这东西真长得有点恶心。
虽然乍看之下只是一个普通的豆荚大小的东西,除了通体血红之外,和一般植物种子也没啥区别,但是,若仔细打量,就会发现边缘布满了嫩红嫩红的刺,细密细密的,并且像蜈蚣的脚一样各自蠕动着。这玩意儿是怎么到我背上去的?
“死生树的种子原本就是被枯黄的像皂荚一样的东西包裹着,真正的种子在皂荚之中,被那枯黄的外衣保护着,因为毕竟是沙漠植物,想传宗接代必须保护好种子。但寄生斛不一样,它的种子以寄生为一切,不仅有密密麻麻的裸露在外的钩脚,还可以像刺一样,附着在任何生物的表面或体内。”
“但血蟾蜍向来恶毒,想必是先用什么办法诱惑先前那人将这两种植物的种子都吃进了腹中,接着再偷偷施上共生咒,一旦咒术发动,人体、死生树的种子和寄生斛就会被强行融合成一种生物,所以才有了刚才那玩意儿。但共生咒的毒辣还远不止于此!因共生咒而被创造出的生物,若被用作材料的东西中有一种是有意识的,比如人,那这被创造的生物也会具有意识!这就是为什么它的种子可以在成熟之后自己行动,寻找新的宿主。”
我听罢恍然大悟,难怪我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