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经拿起来一刻钟有余了,却一点都没有把奏折看进去。
全因为眼前的苏氲,实在是……
只见她忽而傻笑,忽而严肃,最后愣愣地看着殿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道那个药让她精神亢奋?
怎么一吃完,就跟打了鸡血一般?
桃夭刚刚不是替苏苏把脉了吗?
这个样子,比起之前她昏昏欲睡的样子,算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程宁心头纠结不已,抓着一支御笔半天都没写出批示。
“哎?”
苏氲已经转了几圈,回过神来盯着程宁,正好看见他拿起御笔的呆滞模样。
就在苏氲扭头的瞬间,笔尖的墨水因为悬空太久,已经滴落到了奏折上,留下一个漆黑的墨水印。
呆子!
苏氲不知道程宁是在担忧自己,只得无奈地对程宁努努嘴。
直到苏氲哎了一声,程宁才醒觉过来,看着已经被墨水弄脏的奏折,也只好无语地笑了。
还得想办法在奏折上补些字才行,不然这位上书的大臣,还要揣摩半天这墨水印到底代表了皇上大人的什么心情。
“你发什么呆呀……”
苏氲拿起一盏茶,塞到程宁手里,嗔怪道。
“谁让你转来转去,转得我头都晕了。”
程宁也很委屈。
还不是因为苏苏老在我面前转悠,让我觉得很反常,才会走神的吗?
“哦,原来你是说这个。”
苏氲羞赧一笑,自己想东西的时候喜欢转来转去,倒让程宁担心了。
不过,谁叫程宁非要自己呆在殿内的。
要是自己在寝殿中转来转去,他不是也不会知道吗?
“那你告诉我,你在转悠什么?”
程宁忍不住丢下了手里的奏折,将苏氲一把拉进怀中。
“你知不知道,桃夭和逸风有可能就要成婚了?”
苏氲一脸认真,袖子都被她自己捏皱了。
“唔,这我还真不知道,方才逸风也没提起……”
程宁也皱了皱眉头,随即又笑了起来,顺手戳了戳苏氲鼓起的小脸:
“如果是真的,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啊,你愁眉苦脸干什么?到时候,我们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就是了。不过,他们两人都是方外之人,该送什么呢?”
程宁怎么一下想到送礼去了。
苏氲抓住程宁的手,挥来挥去,不断摇头:
“我哪有愁眉苦脸?”
为什么男人的思维这么简单呢?
成婚,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啊。
“那你刚刚又皱眉又傻笑的?莫非,你觉得逸风不好?”
程宁扬起眉,不解地看着苏氲。
他觉得逸风是个不错的男子,配苏氲的好姐妹不说绰绰有余,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虽说逸风平日里沉默寡言,对着桃夭倒像是多了好些话。
就程宁这段时间的观察,逸风对桃夭还是十分纵容的,就算桃夭胡闹又刁蛮,逸风也是一笑置之。
想起这位苏氲的闺蜜,程宁还真有些头大。
这样的女子,也只有逸风那种高人才消受得了。
想到这里,程宁又多了几分语重心长,一边轻抚着苏氲的背,一边哄着:
“逸风对桃夭实属不错了,况且他们两人也有共同语言,算是十分难得了。”
没想到程宁会这样说,看来他还是比较关心逸风的?
苏氲也知道程宁指的是是什么。
不过,在她心目中,当然认为桃夭是最好的。
“不如,我们去偷偷看看,逸风对桃夭到底怎么样?”
苏氲突发奇思妙想,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程宁,双目中的期盼之意简直让人不忍拒绝。
只不过,她这想法……
程宁实在是无法苟同。
“你呀,别胡闹。”
程宁不赞成地摇头,别人谈别人的,我们偷看个什么劲的。
“哪里胡闹了?”
苏氲从程宁腿上溜下来,叉着腰站在地上。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们在玉昆山上时,桃夭和逸风可也偷看过我们哪。”
看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正义模样,好像自己还师出有名似的。
“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程宁狐疑的表情,充分透露出他的质疑之意。
他的表情在向苏氲传达一句话:你该不会是为了去偷看编出来的吧?
苏氲气结不已,就差蹦起来捶程宁一把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到底跟不跟我去嘛!”
“不跟。”
程宁十分感动,然后毫不犹豫地回绝了苏氲。
“你……你不跟我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