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听到“黄”字的时候,突然心中一凛,将苏氲塞到了身后,警惕地看着老板。
面人摊老板却似没有发现程宁的警惕,轻巧地给仙女涂上颜色,然后伸手就要递给程宁。
“少爷夫人,小老儿手艺如何?”
程宁狐疑地看着笑吟吟的老板,伸手欲接。
老板忽然一缩手,将面人拿回去。
还没等苏氲反应过来,程宁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一道银光一闪。
刺客?
千尺手下的密探见此变故,也急忙要赶过来。
可是逛街的人群却密集得让他们挤不进来。
几个密探一着急,干脆踩着摊档一跃而起,匆匆往程宁这里飞来。
老板见此情景,也着急了,手上一翻,面人已经掉到地上,手上变成了一柄短剑。
“狗皇帝,纳命来!”
老板一声低喝,短剑直直向程宁心口刺来。
程宁没有时间多想,本能地将苏氲往后一推。
转眼间,短剑已经就要刺中他了。
“啊!”
“程宁!”
地上迅速洇开了一大摊血迹。
眼见发生了血案,周围的人群纷纷尖叫起来,惊恐地往后退。
刚刚还挤成一团的街道顿时空出了一大块空地。
密探们也顺利地冲了进来,跪下行礼:
“臣等护驾来迟!”
“朕无事。”
程宁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赵裕文。
赵裕文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外形与街上的流浪汉没有一点区别。
要不是他此刻冲出来,程宁压根不会注意到,找了这么久的赵裕文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赵裕文捂着心口的短剑,血流如注,表情痛苦不已。
他面前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程宁:
“皇……”
“上”字还没说出口,赵裕文已经昏迷了。
“混蛋!”
被密探们控制住的面人摊老板破口大骂,对着赵裕文的方向拳打脚踢。
“国公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不孝子!不孝子!”
人群中的几个可疑人物已经被密探们抓获,他们异口同声对着昏迷的赵裕文痛骂不已。
本来刚刚差点就要成功了。
只要刺死了程宁,大元朝就能乱成一锅粥。
眼下程宁无子,程远失常,程远的儿子不过是个幼儿,母妃又是市井小民,朝中没有能主持大局的人,大元还不就此败亡?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面人摊老板捶胸顿足,状若疯癫,对于这样的失败完全不能接受。
若是现在密探不押着他,他肯定会站起来把赵裕文捅个稀巴烂。
就差一点点,躺在那里的人就是自己了。
程宁也有些心有余悸。
苏氲扑上来,不顾大庭广众,上下把程宁摸了一通,确认他没有受伤之后,眼泪才哗哗地无声往下流。
为什么这个人永远这么傻呢?
自己要是被捅一刀,大不了回去让桃夭和逸风救治,多半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要是刚才被刺的是程宁,现在……
苏氲不敢想象,那个场面会是什么样。
巡城御史也带着官兵急忙赶来,心中暗自庆幸,幸好遇刺的不是皇上。
周围的围观百姓已经被官兵遣散。
程宁没有追究巡城御史,只是让他把几个刺客带回去审问。
毕竟千尺他们跟踪了这群刺客许久,都没有查到线索。
从刚刚面人摊老板怒骂赵裕文的话语中,不难猜出,这几人依旧是赵氏的余孽。
只是……
这个赵锐的亲子,又该怎么办呢?
赵裕文胸前的短剑还插着,不熟医术的人并不敢擅自拔出,否则怕出血会更加严重。
眼下他的胸前大片衣襟已经全部染成了血红色,看起来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罢了,召御医速来此处,为赵裕文诊治。”
“是,皇上。”
“皇上,千尺大人不见了。”
一名密探上前禀报。
方才程宁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只是这种关键时刻,千尺会去哪里?
以程宁对他的了解,千尺不像是会擅离职守的人。
“你们知道千尺去了哪里?”
听完密探的回报,程宁脸色一变。
千尺发现了可疑的人,跟上去之后就不见了,随后这里就发生了刺杀。
程宁不由怀疑,千尺是中了这些人的圈套,被人引开了。
如果只是单纯被人引开了,倒还没什么。
但看千尺至今还未出现,难道是……
“你们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