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中书令杨大人这样的老狐狸,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千尺定然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仕途肯定是一帆风顺的。
至于剩下的才干,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想来能在密探中成为佼佼者,得了皇上的心,也绝非泛泛之辈。
这样一来,灵儿自然成为了宫中人人称羡的对象了。
皇后的义妹,虽说名义上无品无级,但实际上已经远远不是一个小宫女能相比的了。
普通宫女在宫中的出路,无非就是皇上看上自己,或者把自己赏给哪个权贵。
像灵儿这样的,可以说是世所罕见。
同时,灵儿又被皇上一本正经地指婚给了千尺大人,未来的小叔是堂堂将军,未来的弟媳更是朝中的世家贵女,这样的际遇,怕是旁人想也不敢想。
几日后,众人发现,灵儿依旧勤勤恳恳地担任皇后的首席大宫女,一点要偷懒的意思都没有,这才更加明白,皇后为何唯独对灵儿另眼相看。
这样的折腾之后,一个月之期很快又到了。
程宁正想着如何在十五之夜,骗苏氲早点去休息。
苏氲却因前几天操心灵儿的事情,兴奋得睡不着。
正好这几日又嚷嚷着犯困了。
程宁一边絮叨“让你不要那么晚睡”,一边哄着苏氲早早进了寝殿。
这样倒免得引起苏氲的怀疑了。
待苏氲熟睡后,他才悄悄点了桃夭所赠的香,离开了乾清宫。
有了前一个月的经验,这次大家都轻车熟路。
程宁紧紧攥着拳头之余,还自备了一条帕子咬住。
桃夭取完血看到这样一幕,虽然心中感动,还是忍不住有些好笑:
“据说那些妇人生产之时疼痛,就是像皇上这般咬着东西的。”
程宁刚刚止住血,还昏昏沉沉地,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桃夭的话。
合着桃夭在笑自己,像那些生产的妇人。
他本有些恼意,只是一想到,万一苏氲生产时也很疼痛怎么办?
思绪又不知不觉地跑开了。
程宁的脸色依旧是苍白了一些。
为着这次取血,逸风特意抽空炼了几枚血丹,正好塞进程宁嘴中。
一股又麻又腥的药味直冲天灵盖,瞬间程宁就有一种想呕吐的心。
只不过,他若不好好补血,会延误了下次取血的大事,于是程宁硬生生地给吞了下去。
那股药味在他口中回荡,久久不散,简直是令人反胃。
连续漱口几次,都没有消去这股味道之后,程宁只好放弃了挣扎。
原样地回到乾清宫寝殿中睡觉。
第二天一早,苏氲便醒来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长的一觉,中间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现在精力很是充沛。
正疑惑于自己为何睡得如此沉醉时,就闻到不知哪里飘散着一股怪味。
等到她百般寻找,终于发现这股怪味的来源——皇帝陛下的口中之时,顿时惊呆了。
程宁这是……
上火了?
还是半夜偷吃了一只老鼠?
她有心想提醒程宁,又怕损伤了他的天子龙颜,只好蹙着眉头一直盯着程宁的嘴看。
程宁半梦半醒间,发现苏氲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嘴巴,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咳咳……让灵儿给我拿点香草含着吧。”
谢天谢地,程宁终于自己发现了。
苏氲捂着脸跑了出去,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
程宁无奈地看着苏氲的背影直摇头,希望她不要发现什么不妥才好。
过了几个时辰,桃夭的到来,更是让苏氲彻底忘记了这件事。
“你说,你们很快要举办婚礼了?”
苏氲激动地抓住桃夭的手。
真没想到,桃夭也遇到了一个能降服她的人。
虽然桃夭此前已经说过,但婚礼这么快,却在苏氲意料之外。
桃夭摇摇头,忍不住笑了:
“本来也没想到这么快,是他测了我们的命数,觉得还是在这个时间好,地点也选好了,就在玉昆山上,正好是睢先生之前给我们留的那座木屋。”
玉昆山?
这么远?
苏氲顿时有些颓丧:“我想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呢,你怎么能不邀请我去?”
噗。
桃夭笑出声:
“谁说不请你去了,逸风选的时辰是在半夜,你们去也不会有问题的。”
重点是不会被人发现。
皇上参加心腹重臣的婚礼,大家都会觉得是皇上爱重这个臣子。
但是皇上参加法师的婚礼?
岂不是让人觉得皇上沉迷于修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