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站在苗儿院子门口,神色颇为焦虑。
这深更半夜的,苗儿又跑去求见皇上了,而且还被皇上拒绝。
刘奇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义女”了。
“义父大人。”
苗儿脸色冷淡地行了个礼,径直往里走,根本不打算跟刘奇寒暄。
“站住!”
刘奇心中涌起恼意,好不容易才压下怒气:
“我有话要跟你说。”
刘奇使了个颜色,周围的婢女们如蒙大赦,纷纷低下头跑了。
“义父又有何指教?”
苗儿不耐烦地弹了弹指甲,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奇。
这刘奇不会真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义父了吧,还想管教她不成?
“你……为何这么晚还去求见皇上?”
刘奇又吞了一口气,沉着脸问道。
“这与你何干?你可别忘了,我们……”
“苗儿!”
听到苗儿差点把事情揭穿,刘奇忍不住拔高了音量,制止了她再说下去。
虽然身在刘府,可是现在府中也住了皇上一行人,谁知道会不会被什么有心人听去?
这苗儿一直娇纵,为何又要去招惹皇上?
若不是看在她是……
刘奇简直不想跟她合作了。
“苗儿,你别忘了,对于可能对我们造成影响的事,我还是有权问一问的。”
刘奇压低了嗓门。
看到他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样子,苗儿就在心中嗤笑。
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又为何要答应合作呢?
“我对皇上很有兴趣,义父不会是有意见吧?”
苗儿微眯双眼,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皇上怎么可能……”
刘奇瞪大了双眼,惊诧地看着苗儿。
没想到她居然打的这种主意。
且不说就连瞎子都看得出来,皇后深得皇上的心,光说苗儿的身份,本就与皇上没有可能。
“我自有主张,义父多说也无益,若你想让皇上知道,自去说就是了。”
苗儿也气恼起来,不论是从前还是在江南,还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一句“不行”。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早已习惯了,哪里听得进这样反对的意见。
看着苗儿负气离去的背影,刘奇捂着额头,差点一头栽倒。
他现在真是骑虎难下,后悔莫名了。
这苗儿若是真的肆意妄为,给他们招来什么灾祸可怎么好。
偏偏在这里,没有人能管得住她。
从一开始苗儿突然在程宁进城时冲出来,刘奇就察觉到事出有因,可哪知道苗儿会起了这种心思。
早知道,无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把苗儿打发得远远的。
刘奇是甚少关注女儿家的心思,才没有防备苗儿这么一出。
毕竟苗儿常年跟他们这些油腻的大叔们在一起,骤然看到一个年轻俊朗深情款款的一国之君,一见倾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经过这一晚一闹,苗儿第二天并没有出现在程宁面前。
程宁和苏氲自然是以为,苗儿因为一些女儿家的别扭和羞耻,才没有再出现。
而根据对苗儿的了解,刘奇却心中大为担忧,苗儿怕是又在想些什么鬼主意要达成目的。
这一晚是十五之夜,由于在刘府之中,逸风和桃夭怕被其他人发现什么异常,不得不在自己居住的小院中布下了许多结界,避免外人随意靠近。
程宁早早地安顿好了苏氲,照例让她先睡着后,便来到逸风屋中。
因为出门在外,之前的玉石床没有办法携带,逸风又用上了冰蚕丝枕席。
好在他们准备充分,机关重重,取完血也并没有引起任何刘府中人的注意。
最让程宁担忧的其中一件事终于顺利完成了。
接下来,程宁便要尽快解决刘奇这里的问题。
据逸风所说,对苗儿的调查也有了一定的眉目,只是苗儿身份还不能确认罢了。
为了冲淡韦步应之死的沉重气氛,刘奇又命人筹办了一次宴会。
这次赏花宴有不少官员内眷参加,所以是男女分开的。
苏氲也第一次得以见到刘奇的夫人。
她不由有些好奇,刘奇的夫人对自己丈夫的“义女”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从表面上看来,两个人便不是很亲热。
刘奇是江南官场的首脑,刘夫人自然也就带领着一众夫人陪坐在皇后身边,凑趣说话。
苏氲骤然见到这么多的官员女眷,还真是一时有些头昏脑胀。
程宁为了不让苏氲烦扰,平时也并没有让内外命妇去拜见皇后,一时之间要她应付这么多女人,很是不习惯。
虽说苏氲是皇后,说什么做什么都没人敢挑刺,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