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御医赶到一看，便知道是皇后要生产了，程宁大惊：
“不是还有半个月吗？”
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没有经验也是正常的。
“回皇上，女人生产的时间有可能提前也有可能推后，是因……”
黄御医还想摇头晃脑，却被灵儿一把挡住：
“皇上！”
“快，快，之前备下的接生的医女呢！”
程宁一下明白了灵儿的意思，就是让御医闭上嘴不要再说些没用的了。
皇上不能进入产房，只能在门口不断转悠。
匆匆来到的桃夭正好和灵儿一人一边，给苏氲打气加油。
“怎么没有声音？”
“怎么半天没有声音？”
“怎么……”
一开始，殿内一片寂静，程宁急的抓住千尺直摇晃，逸风识趣地站得远远的，不想被焦躁的程宁盯上。
过不了多久，苏氲的惨叫声开始响起，程宁更是坐立不安起来。
然而这是他唯一无法帮助苏氲的一件事，皇帝只能恨不得把地砖磨破。
听着苏氲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就连千尺和逸风的脸色也渐渐惨白不已。
原来女子生产时这么痛苦，逸风还算对这方面稍微了解一些，而千尺则是从未想过这件事，眼下听着心中只有四个字：惨不忍睹。
程宁脚下发软，几次想要冲进去。
逸风和千尺只得扶住皇上，免得他一时冲动。
惨叫声足足延续了几个时辰，众人就这样不吃不喝地站了数个时辰。
“哎呀！”
苏氲惊叫一声。
“该死的！”
桃夭叫骂了一声。
“娘娘！”
灵儿几乎哭出声来。
“不生了，不生了！”
程宁再也按捺不住了，直直往大殿内冲去，千尺和逸风也没再拦着他，里面的声音听来有些不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程宁还没冲进去，就被冲出来的医女给拦住了。
伴随着一阵响亮的婴孩哭声，还有医女的贺喜声：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诞下了一个小皇子。”
程宁转动着干涩的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皇后娘娘已经诞下了一个小皇子。”
医女笑着屈膝，宫中唯一的皇后诞下了皇子，把皇上都乐傻了，这次她们一定能得到厚赏吧。
“那，皇后呢？”
程宁的回答果然不同凡响，出人意料，医女倒也准备充分：
“回皇上，皇后娘娘一切安好，只是用力太久有些疲劳。”
“安好就好，安好就好。”
程宁喃喃地念叨着，好一会儿才笑出声来：
“好好，重赏！重赏！”
“谢皇上！”
“苏苏……”
苏氲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黑了，身旁只有程宁一个人，呆呆地抓着她的手看着她。
“程宁，你……”
“你别说话，你今天太累了，需要休息。”
程宁捂住苏氲的嘴，一样样地为她解答：
“你生下了一个皇子，现在被桃夭和灵儿抢着抱去玩了，灵儿决定这几天都留在宫中陪你，逸风已经为小皇子做了检查，我刚刚也看过了，外表一切正常与常人无异，逸风说，他体内的狐血将给他带来狐族的异能。”
“可是我还没怎么看过他。”
自己的儿子被人抱去玩了？
苏氲有些不满地看着程宁，她今天生下孩子后，就因为太疲劳而睡着了。
“明天再看也不迟。”
程宁哼哼了几声，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累，他便不让苏氲生了，这样想来，他更觉得这孩子一点也不乖巧。
“那这孩子要叫什么名字？”
“程澈。”
这个程宁倒是一早就想好了。
程澈，倒也是个不错的名字。
苏氲在心里念叨了几下，放心地再次睡去。
……
程澈到了能在宫中上窜下跳的年纪时，苏氲的三年之期也如约而至。
这三年来，程宁每月都依时为她取血，让逸风为她制药，从未有过一个月的不准时。
苏氲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但所有人都不敢保证，这到底是不是因为那种药起了作用。
不过今天，这一切都会有答案，逸风来到了乾清宫，为苏氲把脉和检查。
昨天，是苏氲最后一次服下程宁的心头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逸风凝重的表情上，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逸风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许久，这才放下手，在众人期待的脸上扫视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