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类似苔藓,叶子是松针状,居然结出了果实,果实通红,一捏碎之后,就像是一只牛虻吸饱了血,挤压爆出来一样,而且气味就是血的气味!
但是它们的根须纤维实在够发达,可以蔓延整片山坡山麓,或许真覆盖上几百亩地。
老拓看完后,推断说:“这是一种新型的菌体植物,底下所有的细小根系,很可能都仅仅是一棵植物的根系而已!”
一棵!
什么植物的根须能如此生机,能蔓延几百亩地呢?
老拓蹲下来,将一些泥土捏起来,然后放到嘴里咀嚼了一下,呸地吐出来,说道:“没错,下面有埋人!这里曾被覆盖过一层厚厚的石灰粉。”
我不太想品尝万人坑的土壤是什么味道,但是鼻子却闻到了一种异味。离奇的是,我们扒开的土壤下后,像是打开了一个发酵的盖子,下面传出一种奇怪的血腥味!那不是土腥味,土腥味完全被血腥味覆盖了。
“先不要往下挖!”老拓说。
“怎么了?”我问。
老拓指着他脚下的土说:“这边是雨水渗透,煞气朝八卦位的西南角冲,往右边五米再挖。”
力答柴不太明白,不过往左移了几米,挥着铁锹继续往下挖,没想到,真的挖到了骨头!
正是其中一个万人坑!万人坑埋得不深,仅仅不到一米,我们看到了一些仓促掩埋的痕迹,并且看到了一些碎布。
力答柴继续挖土,那些根系纤维更加浓密,往下扒拉,听得细微的崩断声,接连不断。
我们则在周围帮忙清理那些杂七杂八的根系草丛。力答柴很快挖出了个半米多深的坑,他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铁锹被一团黑色的物体缠绕,竟然无法扯断。
这是什么?
锡努克跳下坑去,帮忙拉扯,两人一抓往上用力一扯,这才发现,埋在土地下面的那团黑色物体,竟然是一大团头发丝!
这头发丝埋了几十年,在土壤中居然还保存得十分完整。
端倪那头发丝,那下面应该是头颅骨了。而且应该是个女的。
不过继续往下挖时,头发丝居然十分浓密,好像埋在土里能生了根,又长出很长很多来。越看越觉得头发变红了,土壤越深头发颜色也越红,头发上还凝结成很多梗。当差不多抽出一米长的头发时,冷不丁,从里面爬出了一只很肥大的红色蜈蚣!
锡努克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红色的蜈蚣一下子就咬住了锡努克的小指头,力锡努克呼一声,手一甩,红色的蜈蚣居然没有甩掉。锡努克连续用力甩了两三下,红色的蜈蚣这才被甩了出去,就掉落在不远处的枯枝败叶中,转身不见了。
锡努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只蜈蚣的獠牙咬得很深,居然出现了两个血槽。他立即使劲地挤着自己的手指,想要把毒液挤出来。
“锡努克被咬了!”我们都围上去,力答柴也过来看情况。
实在可惜,今天我们没有让离初晴来,离初晴对付这种伤口的处理,应该比较拿手。现在只能强忍了。
我知道被蜈蚣咬了之后,可以用肥皂水涂抹,因为蜈蚣的毒是酸性,需要碱性的液体给它中和。可是我手头却忘了带应急药箱。
力答柴发现锡努克被蜈蚣咬了之后,他立即转身朝深林里钻去。我猜想他应该是去找草药去了。果然,几分钟后,他带着一束鱼腥草和不知名的蒲公英来。
就几分钟时间,锡努克的手指红肿得很厉害,可以说整个小指头都胖了一圈,而且通红,鼓出来的肉把指甲压得很深,看起来十分可怕。
锡努克强忍着,他额头上都是汗珠,青筋暴起,想必实在是疼痛难忍。尤其这种在原始丛林的红色蜈蚣,毒素是一般蜈蚣的三倍。它的毒素能跟一根粗糙的刺一样,穿透人的血管,在骨髓里穿梭,一般人可能会疼晕过去。
力答柴找来草药之后,他还没有立即弄碎给锡努克敷上,而是又从草叶里抠出了一只蜗牛。蜗牛形状很扁平,是山林里很罕见的旱蜗牛,后背上的贝壳轮廓呈黄白色,仿佛年轮一般。
力答柴让锡努克把手指伸直了,然后将蜗牛放到小指上。
我看得十分惊奇,这是什么治疗方法?
稍许,蜗牛从贝壳里伸出了脑袋,然后开始缓慢地往前面攀爬,它爬行的地方,在锡努克的小指上留下了一条白色的痕迹,黏黏的。
当蜗牛爬过那血槽伤口的时候,像是用了一张透明的创可贴贴到了伤口上,不一会儿,那粘液和伤口的毒素居然产生了反应,冒着一些红白相间的泡沫。锡努克的眉头皱了一下。
却看那只爬过蜈蚣毒液的蜗牛,掉落下来后,蜷缩到了壳里,再没有伸出头来,似乎很快就死掉了。
这是柬埔寨人治疗蜈蚣毒的一种偏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