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傍晚时分,这里人影稀少。医院不是很醒目,门口顶上是一个三角形的建筑,十字的标志是蓝色的。周边被一圈白色的围墙围着,围墙上面插有碎玻璃,病人也不是很多,零零星星地出入,只有二三十个医护人员值班。
我们进入医院之后,让力答柴假装去找人。得到的信息,说今天有警方带来了一个受伤的患者,目前正在二楼的重症监视房里。
这正是我们要的信息。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真被送去了重症监视房啊?这个人身体有那么虚弱么?”
我们上了二楼,很快找到了那间重症监视房。虽说是重病房,但是这重症监视房并不是独自隔离开来,仅仅是临时挂了个牌子,就跟普通的病房差不多。透过门口的玻璃探望窗,能看到里面有两名穿制服的警员,在里面谈论着什么,一方面应该也是对那瘦子的监控看守。
瘦子躺在病床上,我们惊愕地发现,他的鼻孔插上了氧气管,并且还看到残留的血迹。嘴角也破裂了,有血痂。病床很乱,似乎有强烈的挣扎,另外,他被换上了病服。
尤其他的两只手,不知道为什么,直接被医院或者警方用绷带绑在了病床的两边,似乎是防止他拔针头,或者强烈反抗。
我顺着他右手插着的一根吊针往上看,发现吊针衔接的,居然是一袋血清!
我吃惊地回头问离初晴:“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输血?”
离初晴说:“只有人体失血到六百到八百毫升的时候,才被断定为危险失血量。如果失血量超过一千二百毫升时,被称为死亡失血量,那时候人会随时死亡。如果医院给他输血,应该失血量在六百毫升或六百以上吧!当然,血也并非想输就输,还要看患者的白细胞和血小板,以及血型状况,等等。”
换句话说,今天我揍了他之后,他一直狂飙血?
再看他的容貌,也是诡异极致。嘴唇不是红的,也不是正常人的纯色,而是白里发紫,像是那种长时间口渴之后,嘴皮子干涸破裂,用手一撮,能掉下很多渣子的那种。
我跟离初晴说:“你是医生,你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离初晴隔着木门的玻璃窗口端倪稍许,低声跟我们说道:“你们看到他的手了吗?血清输入他的手之后,他脖子上的颜色跟手都不一样,手很细嫩,其实他也就三十来岁。但是你们看他的脖子,到处都是青筋,而且皮包骨,跟六十岁似的。这两个地方差别很大,也就证明他的身体和生理很奇怪。另外,他的指甲是往里勾着长的,这种人很古怪。”
老拓道:“除了这些,你还看出什么?”
离初晴摇摇头:“隔着门,我只能从他的皮肤推断了,如果无法触碰他的脉搏,没有给他验血,检查他的器官,我是不敢确定任何诊断的。”
烨磊道:“我总觉得这个人很古怪,但是不知道古怪在哪里。”
我们正是讨论着,突然隔着门窗看到那个瘦子猛然在床上挣扎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的身体像是弹簧一样,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过他两手上的绷带立即拉住了他,瘦子没有能摆脱,而是抽搐了一下,又倒下去了。
这个过程,就像是梦游,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人的眼睛睁开过。我终于知道这瘦子为什么要绑在床上了。
里面的两个警察也被他的莫名其妙举动吓了一跳,立即按下了呼叫器。
有一个警察从里面出来了,我们赶紧转身离开了走廊。
稍许,一名护士端着一盘药物,急匆匆赶来,跟警察进入了重症病房室。
老拓道:“我们这么多人围在重症监控病房室门口,会很招眼,大家去到等候区那里坐着。”
二楼的走廊有等候区,在大厅也有等候区,都配有一些椅子。椅子上零星地坐着一些人。这些都是患者或者患者的家属,一个个目光无神,毫无生气。一对老夫妇正在相互喂食。老妪从一个保温罐子药汤来给老头子喝。
我突然感觉有些饿了,今天被关了大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便跟亦萱和离初晴道:“不然你们两姑娘去帮我们买点吃的来吧。”
力答柴道:“我必须跟你们去,迭绵芷这种地方,大街晚上女孩子不要乱走动,这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们给了力答柴他们一些现金,让其去买点饼干和水,暂且作为晚餐。
老拓估计有些累,坐在了等候区的椅子上。我在医院里是坐不住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往那个重病房看去。那护士进去了好久,都没有见出来。我便迈着缓慢的步子,重新又走到那病房门口。
透过门窗,我看到那护士正在给瘦子打针,不过好像是一直找不到血管。
这就奇怪了,瘦子的血管最好找了,一捋袖子,到处都是青筋凸起啊。不过女护士依旧在寻找,她反复捏着,抓住了一处静脉之后,她涂抹了些酒精,然后缓缓地将针筒刺进去。
那个瘦子在床上似乎有了点反应,但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