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了来意,希望带她去一个地方。
蓝莲本想拒绝,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还是去了。开着车跟着井然远离市中心开往没有高楼大厦的郊区。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回来这个地方。曾经脏乱破旧的村落早被移成平地,如今成了一处地产项目。
然而,最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栋木屋竟然还在。
是自己眼花么?她竟然觉得这木屋比之前还要崭新。
可是,的确是原封不动的结构,原封不动的窗户,门口的那几棵大树上还挂着不知道谁绑上去的红线。
她缓缓地绕着大树寻找,那上面有她用小刀雕刻的痕迹。
每次妈妈带她出来的时候,她都会偷偷用这种方式铭记自己的欢欣雀跃。
她怀念地笑了出来,万分惊讶地问井然:“为什么会这样?”
井然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什么也不说,只是伸手请她走进屋里,似乎那里面还有更大的惊喜。
经过重新翻新和装潢,一楼视野开阔光线明亮,摆满了摄影作品和画作半成品,是艺术味十足的个人工作室。
待她迫不及待地小跑上二楼,推开房门就感受到那灿烂的阳光,透过巨幅落地玻璃窗填满了整个房间。
家具换了新的款式,却还在原来的位置。
曾经那扇破烂透风的窗户外只看得见密密麻麻长满野草的屋顶和野猫,而现在闯入眼帘的却是种满花草的绿荫景致。
这一定是梦吧。
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落地窗前,有一种不想醒过来的冲动。
突然,她想起自己那满书柜的旧书,转身冲到书柜前,发现它们果然还被保留在这个空间里。
她随手拿出一本翻了翻,竟发现上面还有自己用笔做的记号拼音。
为什么?她不明白。
那个可以告诉自己答案的人,面带微笑地倚在门口,清澈的双眼明显泛起了泪光。
“我……”井然有些吞吐地开了口,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我本来只想翻新里面的,但是设计师说这栋房子时间太长了结构上已经出现了问题,所以我只好让他们按照原来的样子重新建了起来。”
他竟然买了这块地还重建了这栋房子,这一切难道都是为了她么?
蓝莲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良久,心里有一种抓心挠肺的痛感,颤危危地问他:“你疯了么?”
没错,他疯了。
不过一面之缘的陈年往事,却被他珍藏在记忆之中不愿抹去。
有时,他自己也分辨不清,自己执着的是那份承诺还是那个单纯美好的眼神。
她就这样被铭记在一个年轻小伙的心中,日积月累的挂念犹如一座秘密花园,圣洁而美好。
井然走近直视着她的眼睛,在那张妖冶的面具下看见如水的双眸里尽是柔情和震惊。
他知道她还是在意的。见她捧着旧书怀念的那种眼神,他就知道。
他克制住自己的激动,话里面难以隐藏住自己这六年的心酸和思念:“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的。可惜,我晚了一步,只好选择在原地等你,心想这是我最后的希望。感激上苍,还好我们还是遇见了。”
呵,蓝莲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头顶流向四肢又重新汇集到心房的位置,下一秒便惊觉自己冰凉的脸庞上滑过一缕热乎乎的液体。
眼泪,是她为眼前这个男人所流。
她深知自己已无法再用那种残忍的方式将他推开,只好诚实地随着真心微微一笑,仿佛在和记忆中的那个他对话:“你好吗?陌生人。”
井然百感交集地凝望着她,笑容里透着傻气,手已经自然而然地触碰到她的眼泪,轻轻地擦拭。
他们相视无语,只是微笑,一切都尽在此刻的不言中。
阳光明媚的房间里,只有那书柜里的旧书散发着岁月的味道,令人不禁回忆起过去,沉浸在其中。
之后,井然冲了咖啡,请蓝莲到后花园坐下休息。
在他的叙述中,蓝莲得知当初冲进来架走他的人是专门来寻找解救他的。
那之后,他重伤昏迷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又被带回美国静养了半年时间才完全康复。
“当时追你的那些坏人是什么人?”蓝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