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云仲夜。
他的整个眉毛,鼻尖,下巴都洋溢着放荡不羁,身上有种让她讨厌的味道。
她再看向那个女人,对方有丰.满的臀部和傲.人的上.围,就算她失去了记忆也知道这样的女人是男人们不会拒绝的。
云仲夜同意把篝火宴会设在庄园外的沙滩上,还大方地提供了泳池和酒水。
镇上的年轻男女们都聚在一起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分享美食和美酒。
一直到夜幕降临,蓝莲都闷闷不乐。再说她害怕那样的热闹,宁愿在厨房里帮戴嫂递个碗盘什么的。
“蓝小姐,去和他们玩吧。”戴嫂乐呵呵地鼓动她说,“你听他们在外面又唱又笑的,多欢乐啊。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啊,我也要和他们跳舞去。”
蓝莲黯然地往热闹的声源处瞅一眼,淡淡地笑了笑。
见她这样,戴嫂凑过来小声地问:“我就看你是生气了。是不是因为少爷啊?”
蓝莲怔了怔,想起他看那女人的眼神就觉得胸口发闷。
她没有回答,但别扭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
戴嫂看在眼里,心里面和明镜似的。
她微笑着说:“还记得那年刚见到仲少的时候,我们觉得他就是个趁火打劫的大恶人。他都快把我们这个镇半数的土地买下来了,我们当时也以为从此要背井离乡流落街头了。没想到,他雇了我们夫妻俩来看管庄园,还在镇上建了度假民宿强迫镇民们都来发展旅游业。
“还记得他当时凶巴巴地对我们说:你们的贱命与我无关,我只是需要有人给我守好庄园”
戴嫂学着云仲夜板着脸说话,然后颇有感慨地继续说,“那之后我们才算明白过来,他根本不缺这些地,他在其它国家有比这更美的庄园。他只是想还给我们一个家而已。大家不用再以打鱼为生,穷得连孩子都养不起。现在这种安稳的日子,你真的很难想象我们有多么地感激。”
是的,他就是像谜一样的男人。
他的脾气并不随和还经常口出冷言冷语,但她见过他眼中的温柔。
他给人感觉冰冷永远没有热情,但她感受过他怀里的温度。
他帮助了老戴夫妻俩,就说明他是一个好人。
戴嫂见她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才放心地握了握她的手说:“别让那么漂亮的贝壳躺在抽屉里。对了,我为您买了几条漂亮的裙子就挂在衣柜里,记得穿上。”
蓝莲感激地望着戴嫂,那种呵护的笑容让她觉得温暖。
她笑笑,快步上楼从抽屉里取出了贝壳手链放在床上。
她脱下了沉闷的病服,换上衣柜里的碎花长裙。
她喜欢这个颜色,淡蓝色的柔软布料上点缀着白色的花朵,吊带的样式显得她的锁骨非常性、感。
幸好她的头发长得很快,虽然没有长发披肩的那种妩.媚,但如此清爽的短发也突显了她天生丽质的五官。
换好衣服,她捧着贝壳项链下了楼去。
低着头穿过泳池边的男女,隔着耀眼的火光发现了云仲夜的身影。
他和那女郎站在一起,风景是那么地刺眼难受。
她亲手为他戴上五彩的花环,毫不生分地献上香吻。
沙滩上有人在弹快乐的吉它,有男女成双入对地跳着欢快舞蹈,蓝莲却觉得自己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这种空无一物的恐惧就像之前那个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梦境。
她以为在医院抱住他的那刻起自己就是安全的,没想到此时此刻她又回到了那个白茫茫的梦境里。
她转身回了房,将手链随手扔在床上,然后走去马房见了白马“珍珠。”
她喜欢这匹白马,因为它真的很美,而且某人骑着它的时候就像仙境里的人令她终身难忘。
她轻轻地抚摸了珍珠的鬃毛,突然问:“你愿意陪我走走么?好像现在也只有你可以了。”
珍珠晃了晃脑袋,好像在回应她的问题。
她见过云仲夜怎么牵它,怎么替它上马鞍,她是如此聪明也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的确,她做到了。所幸的是,珍珠在她面前也异常温顺。
珍珠,你能带我去真正属于我的世界么?也许有云仲夜的世界也并不属于我。
我讨厌他,讨厌他的忽近忽远,更加讨厌他的冷漠无情。
也许这就是书上写的嫉妒,原来我嫉妒那个女郎可以这样亲吻他的肌肤;如果他并不属于我,为何我的记忆里偏偏只剩下唯一的他。
也许,他不会靠近我的原因就在那遗忘的记忆里。
可是,我知道自己真的不愿意再去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