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然后继续无声地低头用餐。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井然直接了当地说。

    “不，你不知道。”蓝莲认真地回他，“我会努力重新开始，但过去发生的事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我不在乎。”井然不假思索地说，眼神坚定。

    蓝莲心里一颤，开心、感动、心虚、挣扎，统统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你是在同情我。”她讨厌自己现在这种自卑和固执，但却无法回避这种情绪，“我们......暂时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

    “对不起，是我太操之过急了。”面对这样的强烈抵触，井然并没有再勉强她。

    “对不起。”蓝莲也说。

    井然忽而笑了：“我们要这样一直互说对不起吗？崭新的早晨挺煞风景的。”

    蓝莲听了也笑，两人都不再愁眉苦脸，而是愉悦地享受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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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外的射击俱乐部练习场里，云仲夜正神情专注地朝着靶子接连射击。

    他戴着护目镜和耳塞，手持一把美式M9型银色手枪，眼睛盯着目标犹如捕食的猛兽，又狠又准。

    一直到子弹耗尽，他才放下枪支取下耳塞稍坐歇息。这个时候，工作人员会统击射击结果，而他的成绩在这个射击俱乐部里长年都是高居榜首。

    当那虚情假意的笑声和掌声在身后响起时，云仲夜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来者是谁。

    “仲少的枪法真是出神入化啊。”黑豹走过来，脸上的笑容老奸巨滑。

    云仲夜看都不看他一眼，低头重新装着弹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仲少忘了，我也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

    “没忘。”云仲夜扯了扯嘴角，“我以为你应该不怎么来。你不是比较喜欢朝真人开枪么？”

    黑豹笑得有些僵硬：“仲少说笑了。那都是以前刀光剑影时的无奈之举罢了，现在......早就修身养性了。”

    “修身养性好。”云仲夜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你年纪也大了，是该图点清静了。”

    “是，我年纪是大了。不过......还是想再替仲少分忧个几年，也不枉云家对我的一番恩情。”黑豹又怎会不知云仲夜话里的意思，摆明了就是嫌他老了，想过河拆桥。

    云仲夜笑而不语，将装好弹匣的枪上了膛猛得对准黑豹，眼神阴冷。

    黑豹惊出一阵汗来，故作镇定地后退了半步。

    “你别给我找麻烦，就算是替我分忧了。”云仲夜冷冷地说，然后收回枪来抚摸摆弄。

    “仲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你一直对我们云家忠心耿耿，我怎么可能对你有误会？”云仲夜盛气凌人地瞟了他一眼，“我看应该是这次的项目没有分一杯给你，你反而对我有怨对吧？”

    黑豹低下头来：“仲少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怨对你呢。只是......失望是肯定有的，也实在参不透仲少这么安排的意思。”

    安静了一会儿，云仲夜回他：“这次项目出不得半点差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些老底，让你加入只会败事有余。”

    “是，仲少说的是。”

    “你毕竟是向着云家的，我不可能会亏待你。听说，你那个物流公司出了点状况？”

    “是，底下的人经营事业还是有些能力不够。”

    云仲夜看看他：“云海和泰国S集团达成了合作案。我已经指定你的公司来负责物流，把它办妥别给我丢脸。”

    “谢谢仲少。”黑豹连忙感谢。

    “走吧，不要打扰我。”云仲夜重新瞄装换好的枪靶，面如冰霜地又开始持续射击。

    黑豹盯着他的后背，笑容逐渐变成咬牙切齿，阴狠无比。云仲夜，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又练了一个小时，云仲夜才沐浴换装离开。

    他刚走到车前，就看见一只小狗从他的车底下钻了出来。小狗白色的毛发上沾满了泥土，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明亮十分。它的鼻子里哼出一阵阵哀号，蹒跚的脚步显得它十分虚弱。

    云仲夜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它，不知为何就是挪不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