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判伸臂把她搂住了怀里,他的头抵在她的肩膀,一言不发。
仿佛狮子扑倒了羚羊,却被它的犄角猛地刺伤了。
“青萝,这半年,我很想你。”
他声音沙哑,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痛楚,只是那份痛楚藏得太深,青萝一点没有察觉。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她轻声软语。
陆判却被她搂得更紧了些,满鼻子都是他身上的淡淡味道,不是男人的汗味,不是尼古丁和酒味,出奇的好闻,也莫名地让她害怕。
青萝,当初是你把我从死人堆里救了出来,吵着要以身相许,如今为什么却只想推开我。
你这半年来,过的可好。
是楚晏改变了你吗,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他了。
青萝,你还记得于筱的事吗,你一定是忘了,所以才会跟在楚晏的身边。
别推开我……
你不可以喜欢楚晏!
这些话在前任少将的心里起起落落,淹没在无声无息的水波里,硬是没一句说出了口。
电梯门滴地开了,陆判放开了青萝,抬步走了出去。
陈贰靠着车门在跟陈叁打电话,手里夹了根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吸着。见到陆判出来了,抬手捻灭了烟,又往身上喷了几次清新剂,把烟味消掉,这才打开前车门坐了进去。
青萝跟在陆判身后,一瘸一拐地走着,眼眸里忍不住闪过一丝喜意。
她的好好说话果然有用,你看刚才只是搂了下她,没吻她!
“不管之前有什么误会,或者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陆判,等楚晏醒了,我想起来了,再找你好好谈一谈关于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只有我们互相尊重,对彼此才都好。”
楚晏曾对她说过,如果你是对的,就要试着温和地、有技巧地让对方同意你。如果你错了,就要迅速而热诚地承认,这要比为自己争辩有效,而且更有趣。卡耐基的话同样适用于在商场。
“我只记得自己曾经救了你,背着你走在一个昏暗的地下通道,我们都很狼狈,你还受了伤。”青萝坐上了车,还在说,陆判的行为让她觉得她的方法是有效,所以她愈加坦诚,“你当时穿着军装,胳膊也断了,我还出言调戏了你,不过你没搭理我。后来我醒了,你已经不在了。陆判,是这样吗?我有没有记错?”
她满脸期待地等着他的回复。
“闭嘴。”
青萝,“……”
她撇了撇嘴,看着男人冷厉的侧脸,无比流畅干净的线条消失在衣领间,勃颈上的喉结隐约动了下,带起莫名的充满男人味的性感。
凡事适可而止。她自我安慰着,她收回了视线,目光移到窗外。
刚刚入冬,乍寒偶暖,临近中午温度又高了起来,零星几个人穿着薄毛衣手臂上挂着外套。
回去的时间,感觉格外漫长。
不知是消耗了一上午的脑力,还是从早上醒了就没怎么休息,不知不觉青萝就靠着车座,眼皮耷拉着,倦意涌了上来。
她觉得脑袋很重,险些整个人歪倒在车座上,旁边一直坐着没动静的男人却往她身边靠了靠,宽大的手掌扶住摇摇欲坠的脑袋,让她靠着他的肩膀睡。
车内陷入彻底的安静。
沉睡的女人,黑色的长发垂在胸前,靠着端正坐着的男人的胳膊,嘴角带着恬淡的笑意。
青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到脸颊似乎贴着某人,瞬间清醒过来。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楚晏的小楼前。
她难道一直靠着人家胳膊睡觉。
青萝揉了揉脸,偏头看着身侧一直坐着不动的男人,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她睡眠很深,又楚晏的话说,天雷暴雨,就算地震来了,她可能都不知道。
“醒了,那便回去。”
不待她开口道谢,陆判淡淡道,青萝手侧的车门应声而开。
青萝只觉得瞬间又被噎了口气,那副语气就好像让她没事就快点滚蛋,他没空听她说唠叨话。
她真不懂这人忽冷忽热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对她搂搂抱抱亲亲吻吻不愿意让她走,如今又冷冰冰的,从下了电梯就没给她过好脸色。
她干脆地下了车,一瘸一拐往着小楼走去。
陆判这才偏头看着她的背影。
脸色比起那时红润多了,看来在国外半年楚晏确实待她很好,整个人忘掉了一直的心结,性格都活泼了起来。
“少爷,去哪?”陈贰轻声问道。
陆判对着刚给楚晏诊疗完走出门的红篱微微颔首,“回东华市。”
红篱抛出的飞吻,随着车门关闭,消失在男人的眼里。
RED—FIRE自上一届的首领退出,便分裂成了两个团体,一半寻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