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个打手……他第一刀刺下去,另外两个就已经反过来重击他了……
楚夜玄盯着隐隐泛着冷光的刀刃,抿了抿唇,又看向头顶的天窗和拆卸下来的橱门板。
眸光眯了眯,他站起了身,将夏岚移到房间的最角落,接着,抓起地上的橱门板,朝着天花板上天窗用力一砸。
碎玻璃的声音很响,但掉落在榻榻米上,声音又骤失了一半,再加上门外电视机的声音,根本不足以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楚夜玄将橱门架上天窗的边缘,橱门门板很滑,承受力也不够,他虽然不可能以这么抖的坡度爬上天窗,但……做做样子还是足够的。
回眸,紧盯着门扉,楚夜玄从地上捡起两块碎裂的尖玻璃,接着,走向木门,拿起瑞士军刀,朝着自己的前臂,狠狠地划了一下……
鲜血,刹那间如盛开的曼陀罗花一般,刺目地绽放开来……
……
门外,三个打手正叼着烟,在餐桌上喝着剩下的酒。
倏尔,不知是谁往房间门的地方瞟了一眼,接着大惊失色地道,“擦,那门缝底下涌出来的是什么,是血么?”
另外两个人也猛地从椅背上站起来,瞳孔一惊,低骂,“靠,是那女人被弄出血了么,还是那男人自杀了。”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快开门看看啊,要是真死了人,我们还不快跑路。”
三人匆匆忙忙地将反锁的门打开,入目,就见地上一滩的血,房间里只有躺在角落的夏岚,楚夜玄不见了,而正中间的天窗则被砸碎了,一块橱门板被架在天窗上。
“操,那男人是爬天窗逃了么?”其中一个打手低骂着道,“我出去看看,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
说着,打手出去了。
留在房间里的两个打手淬了一口,有一个脾气比较燥,直接一脚踹在了橱门板上,骂道,“操,那男人是猴子么,就这么一块板也能让他爬上去,蜘蛛侠?”
“砰”一声,橱门板被踹倒在榻榻米上。
另一个打手神色古怪,“这橱门板这么不牢靠,那男人爬着,橱门板怎么没倒?”
而伴着两人终于顿悟的智商的,是身后,两块尖锐的玻璃猛地刺入了他们的脖颈。
楚夜玄站在两人身后,掌心因用力地捏着碎玻璃而血肉模糊,他刚刚一直隐匿在门扉后,等的就是有人出去,他无法一下子敌三个人,但刺伤两个,还是可以的。
一块碎玻璃并不足以致命,只要不拔出来,血不泉涌,是死不了的。他本来也没想他们死,毕竟杀人偿命,而且,他需要从他们口中知道谁是幕后指使者。
掏出瑞士军刀,楚夜玄又迅速地朝着他们的大腿用力地划了两刀。
这样,他们就不能再攻击他了。
两个打手砰地倒在了地上,捂着脖子,一脸惊骇地瞪着楚夜玄,“你、你……”
楚夜玄冷冷地看着他们,大墨镜上溅了他们的几滴血,霎时间,看着愈发慑人。
“别再反抗,好好躺着,你们就不会死。”
楚夜玄嗓音冷然,完全没有一丝见血的惧意,他越过地上的两个打手,走向夏岚,将她从房间里扛了出来,接着将门反锁,不让两个打手再出来。
将夏岚放倒在餐厅的椅背上,他迅速地走向另一间房,拧开了门把。
在即将打开门的前一瞬,楚夜玄屏息,心跳有如心脏病人一般失序。
他知道,房间里是林菲菲和另一个男人,两人都被注射了针剂……他很怕自己来晚了,很怕自己看到让他难以承受的画面……但,他终是颤抖着双瞳,推开了门……
……
湛潇有些神志不清地躺在地上,他睁开眼,只看到一片昏暗,而他的身体,还似被烈火灼烧着一般难受。
他扭头,看到身旁躺了一个女人长发披散,遮住了脸。
他不由自主地去触碰她的脸,拨开她的长发,接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竟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像极了林菲菲……
她闭着眼,秀眉凝蹙,绯红的脸蛋在晕黄的暗光下,更显迷离,她的红唇翕张,嘴里有着声声的低吟在溢出……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一霎那,就像是火山喷发般,有着一股邪火沸腾而出。
这是他念想了十几年、将近二十年的女人。
他忍不住地伸出手,触摸她的唇,柔软热烫的触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梦境都真实。
他根本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亦或,在这一刻,他不想分清。
他只是身由心动地、情不自禁地跟随身体里的那股邪火,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凝看着她的脸,轻颤的羽睫就像两片蝴蝶的翅膀,美丽而诱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