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纪权当场坠亡之后,柳羽灵追着半路下车的纪暖飒回到中天融域,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带走了。那些人就是谢鹏安排在那里等她出现的。谢鹏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巨款”的消息,就把柳羽灵困住,想尽办法从她那里套消息,试图得到那笔款,以弥补当年纪权用日本的事情勒索他的钱财。但其实,谢鹏控制柳羽灵的目的并不止于此。当年事件的知情者只剩下柳羽灵了,他控制了她就相当于少了一道事情败露的风险,随后他又把纪家女眷接到谢家居住,一方面是想以此威胁柳羽灵,让她说出巨款所在;另一方面是要观察纪暖飒,电疗可以洗刷记忆,但当年电疗的过程中出现了插曲,他很担心在谢政远的往事重提重演的冲击下,纪暖飒会记起以前的事情。
因此,接纪家女眷到谢家住,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说完了陈年旧事,小小的警局办公室一片死寂。
良久良久,听到谢鹏低低地嗤了一声,冷笑着抬起了头,在他那深邃的眸子里,净是不屑。
“就凭你一面之词,还想陷我于不义之地?柳羽灵,你才是最愚蠢的那一个!”谢鹏愤恨地咬牙道,他看向谢旌搏,真诚地解释道:“爸,你别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她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没错,中天融域我是安排了假账高手埋伏多年搞垮的,但那是因为我要替展报仇!当年在日本展含冤而死,我一直以为是意外火灾,后来我又去日本,才弄清楚原来那是纪权精心设计的局!他不仅想要吞下展飞,还企图吞下鹏翔以及整个谢氏!”
“你胡说!”柳羽灵怒火冲天,从凳子上霍然起身,要不是谢政远及时拦住,只怕她要冲上去找谢鹏拼命。
谢鹏冷冷哼了一声,继续跟谢旌搏解释:“爸,我之所以不告诉你这件事,是担心您承受不住!所以我暗下决心,势必要替展报仇!”
“谢鹏!”柳羽灵怒不可遏地嘶吼,指着他的鼻尖骂道,“你怎么可以颠倒是非黑白,胡说八道?谢展根本就是你害死的,你会安排人到中天融域,把中天融域搞垮,是因为阿权这些年来好几次跟你提出自首的想法!你拖着他不让他说出真相,安排人搞垮中天融域!你这个混蛋现在居然还敢颠倒是非!”
“你说我颠倒是非黑白,谁又能保证你说的那些不是你颠倒了是非黑白?!”谢鹏气势汹汹地问出一句,立刻让柳羽灵无言以对。
“爸……”谢鹏再次呼喊道。
却被谢旌搏抬手制止了,老爷子终于抬起了脸,脸色极差,暗沉得不像样,又因为隐忍憋出了一条条青筋。
“除了你们俩……”谢旌搏悠悠地问,语速极缓极慢,“还有谁知道展去世的真相?”
谢鹏抿起唇,却抬起了头,昂首挺胸地和柳羽灵愤怒的目光对接。
当年的事情,除了在日本的五个人外,还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谢鹏的夫人,孙铭晶,但是谢鹏清楚,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孙铭晶不会吭声,就是被人指出她是知情者之一,她也不会承认。
承认就代表失去了一切,声誉、权力、金钱,只要一点头一吭声,立刻像云雾般消散,不复存在。
果然,孙铭晶默然地低着头,一声不吭,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不显山不露水,让人无法看到她内心的挣扎和慌乱。
“没有了吗?”谢旌搏失望难掩地问。
没人回答。
“如果……”
“说啊!”柳羽灵大喊着打断了谢旌搏的话,挣开谢政远的阻拦,冲到胡妤跟前揪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凳子上提了起来,怒骂道,“为什么不说?你明明就知道,你为什么不说?!阿权早就已经不和谢鹏是同一条战线的人了,你还在隐瞒什么?”
胡妤垂丧着脸,像是一具丢了魂的空壳。
柳羽灵急得抓狂,“你怎么不说啊?阿权,纪权!你的丈夫就是被他害死的!你为什么不说?阿权跟你说过在日本的事情,不是吗?要你当暖暖的妈妈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了,你为什么不说?!”
“啊——”胡妤骤然发狂,抬手奋力一推,把柳羽灵推出五米远,她眼神哀伤,哭笑不得地看向每一个人。
“妈?”纪暖姿担忧地走向她,也被她推开了。
谢旌搏看着她,冷冷地问:“胡妤,你是不是也知道?”
只见胡妤笑呵呵地抬起脸,迎着谢旌搏探求的目光,苦笑着反问:“我是不是知道?我知道啊,我一直都以为我知道,可是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笑,我真是一个失败者!被人害得没了丈夫,还把他当成全家人依仗的大树?”
她猛地吸了口气,抹去眼角的泪,正视谢旌搏,道:“没错,老司令,我知道!我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