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纪暖飒倒在柳羽灵身上泪如雨下。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谢政远在外面守着,但是她没有勇气见他,怕他看到她伤痕累累、情绪激动的样子,所以她一直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今天柳羽灵跟她说,应该让谢政远放心,她才鼓起勇气请他进来,她吻他的脸颊,告诉他没事了,许诺他结婚的约定。
他却突然离开。
那一刻,她怔住,时间仿佛定格,几秒后,她感觉世界天摇地动,轰然顷塌。她不明白,他的突然离开算什么。是因为她身上的痕迹吗?可她不是告诉他了吗?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他为什么突然站起来就走?
十多分钟后,谢政远再次回到病房,这一次他平静了很多,神色淡然地来到病床边。
纪暖飒已经躺下了,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真的进入梦乡还是在假寐。
柳羽灵拍了拍谢政远的肩,率先往房外去。
谢政远看了看纪暖飒,残留在她眼角的泪光还很清晰,看了叫他心疼,叹了口气,他跟着柳羽灵出去。
走道尽头的窗口处,柳羽灵满脸愁苦地对谢政远说:“你现在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谢政远皱起了眉,不明白柳羽灵为何突然这么问,“阿姨,你这话的意思是?”
“就是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对我们暖暖是何意思?”
“我对暖暖当然还是像原来一样,阿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柳羽灵叹了口气,愁眉稍微舒展了一些,“如果你对她的心意没有改变的话,那么刚刚怎么……”
“政远!”话没问完,那头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迈着急促的步伐向谢政远走来。
李唐越。
谢政远微微蹙眉,和李唐越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最近一次是莱依假冒吴彤寄送信件时,为了让谢家的人都以为那是吴彤真迹,他刻意找李唐越确认。
李唐越满脸焦急地跑到他面前,递出一张照片和一封信,迫不及待地说:“你快看看!快看看!这是吴彤是吗?是吴彤寄过来的!”
谢政远一把接过照片和信件,皱眉仔细看了个清清楚楚,是吴彤的字迹,照片里的女人也是吴彤,从画面里看,应该是拍摄在这个冬天的。
第一个念头冒出来——是妈妈做的吗?可是想不通莱依为何这么做?
“是吴彤,是吧?”李唐越焦急地指着照片里的女人跟他确认,“你快看看啊,这就是吴彤,对不对?”
“这些东西你从哪儿来的?”谢政远盯着信件问。
李唐越重重地叹息,“寄到我住处的!你先别管是怎么来的,你就告诉我,这是不是吴彤?”
谢政远垂下手,有些拿不定主意,“看着是,但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怎么连寄出的地址都没有?”
“是就对了,我也觉得是她。”李唐越像是没有听见谢政远的疑问似的,接过信件和照片琢磨,目光中满是恋恋不舍,“我就觉得是她,我从来不认为她死了。”
柳羽灵拽了拽谢政远的衣袖,小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政远摇头,再次问李唐越,“阿越,你把事情说清楚一点,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过了几秒,李唐越才从确认是吴彤的喜悦中醒过来,缓了缓神,道:“这个东西是今天一早寄过来的,我刚要出门,门口的保卫就把这个东西给我了。”
“没有看到是谁送来的吗?”
“看了,调来录像看的。”李唐越把信件和照片放进信封里,“是快递员送过来的。不过我也疑惑的很,这信封上怎么没有地址,没有地址怎么会寄送的出去?”
就连当时莱依假冒吴彤从雨凝阁寄出信件的时候,她都是打扮成莱依的样子,把地址设成了雨凝阁。谢政远想不通,这个信是怎么寄送出去的?
李唐越严肃地看向他,“政远,你确定吴彤已经不在了吗?”
谢政远迟疑着摇头,“一直都没有找到她,所以……我不敢肯定地说她是生是死,但是按照常理来说,如果她被撞落大海,那么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其实我那里有一个录像,”李唐越眉眼低垂,犹豫着说出了他最后的底线,一旦他提出录像的事情,就意味着他为谢政远起诉聂梓岚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但为了证实吴彤的生死,推出去一个聂梓岚换一个清楚明白,也是值得的。更何况,造成当年悲剧的人就是聂梓岚。
“那个录像是证实吴彤当年去过雨凝阁的证据。”李唐越补充道。
谢政远暗暗一惊,“你怎么会有?”
李唐越刻意自嘲地笑了笑,“还不是为了弄清楚吴彤的生死。好了,先不纠结这个问题了。那个录像我回头可以给你,我们一定要弄清楚吴彤是生是死。如果她活着,那么这些年她在哪儿,还有那个……孩子。”
莫名其妙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