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然而不退不知道，一开始摆出可以退钱的架势，第一批卖出的首饰里竟有七八成炮烙退钱的，要不是资金还没入库也没拿去给靖西王府，弄影阁哪里有钱来退？雨雪霏一整天都将微笑挂在嘴角，但天一黑她就坐不住了，命人准备了马车就赶到了栖凤阁，还未说话，眼圈就红了。

    “公主，咱们好几个月的努力，今日……都白费了！到底是谁这般狠心，将珍宝阁的姑娘们污蔑成这样子！公主，这往后要怎么办啊？肯定不会再有人来跟我们买首饰了……”

    “雪霏，哭什么？有我在呢。”顾轻鸾笑着安抚道，“叫阁子里的簪娘们都练好本事了，本宫将来大有用处。”

    雨雪霏被明玉语气温柔地劝走了，转身回屋，明玉便换了张生气的脸，咬牙道：“这到底是谁在作怪？竟敢不将公主您跟王爷放在眼里，实在是太可恶了！”

    “不着急。”顾轻鸾啃着冬日里难得一见的葡萄，悠闲地说：“小人得志之后便会得意忘形，看明日谁参王爷跟我一本，就知道是谁主谋的了。”

    明玉瞪大了眼睛：“他们竟还敢参您一本？”

    “无知者无畏嘛！”顾轻鸾应对从容，十分悠闲。

    结果第二天下午，禄海就来传话了：“公主，皇上传您进宫呢。”语罢又小声道：“今日户部左员外郎马大人联合其他几位六品官员在早朝上上奏呢，说您自小在民间长大，贪婪嗜财，为了敛财无所不用其极，要皇上为那些被骗了钱的贵女们做主呢。”

    “哦？户部左员外郎？”顾轻鸾笑了，转头叮嘱自己的几个宫女：“这个名字你们听到了？今晚我从宫里回来时，就要知道这些人属于谁的派系，家里的姻亲关系如何。”

    “是，请公主放心。”明玉等人福身行礼，“婢子们必定不辱使命。”

    顾轻鸾点点头，带着紫苏跟紫芝上了马车，禄海见状又道：“公主，贵妃也在皇上那里呢，皇上……龙颜大怒，只怕您要打一场硬仗。”

    “多谢海公公。”顾轻鸾笑得真诚，却又叮嘱道：“我知道公公心中疼我，但若是到了父皇跟前，您可什么话都别为我说，我现在啊，越可怜越好。”

    禄海一笑：“是，奴才晓得了。”

    然而建嘉帝的怒气何止是龙颜大怒？简直是雷霆大怒，顾轻鸾刚得到禄海的通传走进紫宸殿的暖阁里，连声父皇都还没叫出来呢，迎面便是一声怒喝：“你这个不孝女，给朕跪下！”

    顾轻鸾只好跪下，用余光瞥去，只见贵妃严妆华服地坐在暖榻上，手指上三管锋利修长的八宝玳瑁指甲套，低头掩着眼睛里的得意之光。而建嘉帝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顾轻鸾骂道：“朕疼惜你，你喜欢宫外的生活，朕便让你在宫外自由自在，结果你都干了什么？你竟敢……你竟敢开……那个肮脏的字眼朕都不不屑说出口！你堂堂公主，金枝玉叶，为何如此不要脸？今日在朝堂上，朕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真的太叫朕失望了！你……”

    “父……”顾轻鸾仰起头正想开口，贵妃便站起来慌忙扶着建嘉帝，口中道：“皇上息怒，长乐公主也不过是年纪小，不懂事而已，您骂一顿就算了，最多不过是将她的封号褫夺了，将她弄回宫里好生看管着。皇上，您要以龙体为重啊，您关系着天下苍生呢！”

    说着又一边给建嘉帝顺气，一边对顾轻鸾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哎呀，公主，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给皇上请罪！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女儿？将你父皇气成这样子也不知道认错的？”

    认错？顾轻鸾心中冷笑一声，仰头道：“我没错，我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