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做首饰,成了珍宝阁里的簪娘。这些,京城里的许多人都知道,当初有人在珍宝阁里对簪娘们欲行非礼,簪娘们还将那些恶棍扔了出去。”
建嘉帝听得神色几度变化,最后望着顾轻鸾问道:“凌儿说的都是真的?”
顾轻鸾哽咽道:“女儿不想说,反正父皇您只信朝堂上那些坏人的话,答应过女儿的话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女儿还有什么可说的?在朝堂您是君我是臣,在家里您是父我是女,三纲五常,您要女儿死,女儿能怎么办?”说着便挣开独孤凌的手,叫道:“凌哥哥,你替我照顾紫苏,我这就去领死!”
语罢将紫苏往独孤凌怀里一塞,自己抹了一把眼泪,便去那长凳子上趴着,口中道:“总之,不是我做的,我不认错,爹爹,你打死我好了!”
她知道她这样子有点无理取闹,然而她现在才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不能表现得太冷静,那会让建嘉帝心中提防。要无理取闹一点,让建嘉帝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小女孩儿,并不会威胁什么,无论生命里得到了什么,都是依靠他这个父亲而已。
果然,建嘉帝一看顾轻鸾赌气趴在长凳上,也不要什么礼仪风范了,便气笑了,随手将板子扔在地上,走过去道:“好了,快起来。”
“哼!”顾轻鸾将头别在一边,抓着凳子大声说:“不起来!您打我吧!”
“你说你这孩子……”建嘉帝哭笑不得,这分明是个任性胡闹不懂事的孩子,就算真的犯错,她哪里知道自己犯下的是什么错?再说了,方才独孤凌也解释过了,若真像独孤凌说的那样,他这女儿不过是心肠太好罢了,哪里有什么出格的事?
越是这样想,建嘉帝心中就越愧疚,他曾经因为一时激愤的误会让自己的爱妻蒙冤十四年,如今对这个爱妻唯一的女儿是真的上心,真的疼爱。若不是心疼极了,又怎么会气成那样子?
“唉……”建嘉帝伸手将顾轻鸾从凳子上抱下来,温和地哄道:“父皇错怪你了,是父皇不好,鸾儿别生气了,好么?”
顾轻鸾眼圈一红,依旧嘟囔着:“上次余荫侯府那件事时,鸾儿便跟父皇说过,若是别人说了什么,父皇要先听鸾儿的解释,再做定夺。父皇,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您这样,女儿担心有人对您心怀不轨,故意要您不痛快,骗您。”
建嘉帝心中咯噔一下,神色略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道:“这个朕自有定夺,好了,快擦擦眼泪,不哭了。”
“嗯……”顾轻鸾取出帕子细细地擦眼泪,又扯住建嘉帝的袖子道:“父皇,凌哥哥是担心我才跑来的,若是没他拦着,今日我便要被打死了,你别怪他。还有紫苏,她……”
“你这丫头……”建嘉帝登时又好笑又好气,转头瞪着独孤凌,不满道:“你这小子,给朕的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这才按安然无恙,便只记得你!”
这……这丫头不过是装的而已啊!独孤凌一脸无辜,只好抱拳躬身:“吾皇恕罪。”
禄海见状便笑道:“皇上,虽然都说女儿向外,但方才靖西王不顾性命地闯进来,只怕公主受伤,可见对公主的看重。用一颗真心换公主的向外,也是值得了。”
建嘉帝被他说得一笑,骂道:“就你的嘴巴最会哄人,还不将紫苏抬下去好生照顾着?”
“是。”禄海立刻躬身,打了几个手势,便有小太监抬着小担架上来,将紫苏抬下去好生照顾着,又是请太医又是宫女太监照顾不提。
这厢玖茵给打了水,顾轻鸾仔细梳洗了一回,终于脸上的泪痕消了许多,才回到建嘉帝跟前,与独孤凌一左一右地坐在茶几两旁。顾轻鸾将弄影阁的事仔细说了一遍,关键点当然是她一时好心想好好利用金矿,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末了,顾轻鸾道:“父皇,女儿想正一正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