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要让他们看看,女儿不是那么没用的人。”
建嘉帝准了,当日便签了道圣旨。封顾轻鸾为正一品的镇国长宁公主,代理监国。
皇后荣安宁只看得忧心忡忡,在无人处将顾轻鸾叫住了,问道:“鸾儿,你究竟想做什么?”
顾轻鸾却反问道:“母后,当年你想做什么?”
荣安宁叹了口气:“当年我以为,女人在权力的顶峰便是皇后了。”
顾轻鸾微微一笑:“如今女儿却要做女帝了,因为皇后一生的荣辱,也不过在帝王的言语之间。”
“你有大智慧。”荣安宁点头,“鸾儿,你是我的女儿,不管你做什么,母后都支持你。”
“母后放心,女儿必定可以的。”顾轻鸾眼中闪着必然的光。
顾轻鸾监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倾举国之力医治建嘉帝的伤势,第二件事就是将当日参与叛逆的几大世家给收拾干净。
离家一家就出了三个逆贼,不用说,抄家灭族,不管男女老幼,一个不留,全都斩了。定北侯孙承泽参与叛乱,一样抄家灭族。东宫所有人员,全部处死。东宫詹事府府将魏毅,抄家灭族。太子与贵妃造反,离氏尸首与离家一同焚烧之后撒入江河,不得入土。顾允明念在是皇家血脉,准许在皇陵中偏僻角落埋个土堆,不许太庙祭祀。其所作所为,载入史册,立碑镌刻,石碑就放在坟墓前,千秋万世受人唾骂。
四皇子跟良妃被顾允明所杀,着礼部置办葬礼,葬入皇陵中。而德妃跟五皇子因为母族孙承泽叛乱之故,不许葬入皇陵,而是另外起了陵墓。
一系列命令雷厉风行,简直不像一个将满十六岁的女子所有。
“公……公主,这是否……是否太过了?”丞相代表群臣战战兢兢地上奏着。
顾轻鸾在龙椅下边摆了张书案,闻言便将批阅奏章的笔搁下了。她静静地环视了群臣一眼,目光清冽得叫众人不敢鄙视,随后才缓缓问道:“诸位大人以为,弑君之罪还如何处置呢?难道要说顾允明所作所为乃是情有可原,让后世不断效仿,每一个都趁皇帝不在宫中便造反么?”
群臣被说得哑口无言。
罚过之后,便是奖赏。
定国公荣桓战果卓著,被封为国舅,兼掌京畿护卫权,被下令重整金吾卫。羽林军将领被分为正二品羽林将军,继赏黄金千两。紫苏被封为安国郡主,赐府邸,其母荣安瑾被封为福康长公主,从西山接回郡主府居住,但西山小院依旧保留,派人驻守保护。
这一些列奖赏是没问题的,毕竟平叛这个功劳不是说说就算的。但只有一点……
“我的镇国公主。”独孤凌拉着顾轻鸾的手哀怨地道,“那我呢?你怎么不奖赏我啊?”
顾轻鸾摸了一把他的脸,安慰道:“你是自家人,不用奖。”
独孤凌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至少顾轻鸾名义上的父亲要去世了,她没心情玩笑,只能将一切哀怨都吞下去。
建嘉帝毕竟受了重伤,就算顾轻鸾为他找了再多的名医,也救不了被切断的心脉。三个月之后,建嘉帝驾崩,临终前,建嘉帝拉着顾轻鸾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鸾儿……靖西……为患呐……”
顾轻鸾知道建嘉帝担心他去了之后靖西王府势力渐渐做大,以后难以牵制,会成为心腹大患。她轻声安慰着:“父皇放心,女儿有法子的。”
如是,建嘉帝才安心闭眼,顾轻鸾在紫宸殿宣布登基。
随后就是一系列的发丧、吊唁等等事情,建嘉帝的葬礼有了三个月的准备时间,被准备得极尽哀荣。
再三个月,顾轻鸾举行登基大典,祭天为帝。
独孤凌站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那身形依旧娇小的少女庄重肃穆地祭天,眉梢眼角带着一分不怒自威,心中既是欣慰,又是骄傲。
他相信,他将拥有一个举世无匹的妻子。所以他不着急,慢慢等待。
父母丧,守孝三年。顾轻鸾登基三年,事情不可谓不多,主要还是来自宗亲与各番邦的挑衅,欺负她女子为帝。不过,那些欺负她的人大约是忘了,她有一个手握重兵的未婚夫叫靖西王,有个掌管了三万金吾卫的舅舅叫定国公。即便是在江湖上,她也有个第一杀手组织血杀楼作为后盾。
这每一个,都是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她的。
所以除了有时候比较费心之外,顾轻鸾的日子大多过得悠闲。因为她当了皇帝,身边一个个都晋封了。荣安宁成了皇太后,荣安瑾成了福康大长公主,紫苏成了安国长公主。
这一日惠风和畅,晴光正好,紫苏与顾轻鸾坐在太液池边的水榭上,漫不经心地下着棋。
“算算这日子,王爷该回来了吧?”紫苏下了一子,“皇上,这次王爷又帮你把一个造反的藩王给灭了,您准备赏他什么呀?不会又是什么黄金吧?”
“嗯,姐姐说的不错。”顾轻鸾忧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