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鸾摇了摇头,难得露出一丝微笑,道:“皇宫虽好皆是琼枝玉树反而过于累赘,我更喜这土墙青草简单整洁。”
王孝珺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回去之后朕就把你的宫殿改造成竹篱瓦舍,你看如何?”
“皇上。”周云鸾惊讶地望着王孝珺,他是大越国的君王却独宠她一人,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展颜一笑。她知道他心里藏了多少苦多少恨,然而却对她这个来自大燕的罪臣之女深情如许。她知道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单凭一句话就要拆了宫殿为她修建竹篱瓦舍,这样的情义当真难得。
“云鸾,不要把我当帝王,我只是一个疼爱自己妻子的人。”王孝珺忍不住伸手捧起她的脸颊,修长的指尖擦掉她刚刚落下的泪珠。
周云鸾泪如泉涌,她因思念儿子对他何其不公,而他情愿默默守护无怨无悔。
“云鸾,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愿与你白头偕老不离不弃,只愿你心情舒畅忘记一切忧愁。待我报了杀父之仇,我就将帝位传给思儿,我天天陪你。”王孝珺将周云鸾揽在身边,喃喃地说道。
“父皇,儿子不着急当皇上。”房顶上跳下一个人影,王孝珺不悦地瞪了王元思一眼,斥道:“你吓着你母后了。”
王元思连忙给父母嗑头,然后拍了拍土站起来,嘴角全是笑意。
“你姐姐还在人家皇宫呢?”王孝珺说道。
“嗯,父皇不是要把姐姐嫁给李承煜吗?所以姐姐先进宫找找感觉。”王元思故意大声说道。
王孝珺再想捂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却见周云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后转身就走。
王孝珺连忙将她拉到怀里,道:“云鸾,你听我解释。”
“皇上,你是想让臣妾生不如死吗?”云鸾甩开他的手,泪如雨下。
王孝珺说道:“我,我是闹着玩的。”
“这事能闹着玩吗?”说话的是王元思,此时王孝珺恨不能一巴掌扇死他。
“云鸾,云鸾,我我真是闹着玩的啊!”王孝珺一着急更解释不清了。
周云鸾却只是垂泪,哪里听得他的话去。
王孝珺咬了咬牙,索性双臂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道:“对不起,我只是想给燕国的皇帝添堵,凭什么他那么对你!”
王元思一旁说道:“父皇,燕国的皇帝不知道李承煜和姐姐是亲兄妹,您不是给他添堵是给姐姐和母后添堵。”
王孝珺一口气没上来,气得脱下靴子投到王元思身上,骂道:“混帐,有你这样的儿子吗?”又对周云鸾说道:“云鸾,你不要生气了,我这就去找大燕的皇帝和他说清楚。”
王元思又道:“父皇,您不用去了。”
王孝珺正想问为什么,却见小院子走进来几个人,大燕帝后也是一身布衣微服而来,跟着他们的正是李承煜李令月兄妹还有上官君正。
众人相见礼毕,两国帝后落坐,其他人站在一旁。
王孝珺开口说道:“前者婚姻之事朕原不知有这么多曲折,朕之过也。”
燕国的皇帝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兄妹如何联姻?岂不荒唐!”
王孝珺知他话里有话,忍不住笑道:“燕皇富有四海,身在庙堂之上而知千里之外,当真是耳聪目明哪!太傅遭人污陷不得矣远避外国,是朕的母后慧眼识人感其英雄气短,遂委以重任,遂成婚姻之好。虽然你我两国距离遥远,难道您就一点儿也不关心她的死活吗?”
王孝珺字字如箭刺在燕国皇帝的心窝,使他羞惭满面,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皇后微微一笑,道:“越皇所责不无道理。然而我国的疆域实在是太大皇帝想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大到国家小到地方莫不亲自操劳日理万机。周太傅之事暂且不论,而太子侧妃随父出逃已属重罪,况且投奔外国竟为一国之后竟是叛国了。这是我国皇帝万万没有想到的。皇上爱其子使本宫代为抚养,如今长大成人一表人才,皇帝何负于她?而她何恩于燕?”
周云鸾被她说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愧,当初她是不同意再嫁他人,然而父命难违,后来是王孝珺一点点打动的她她才暗将芳心托付,如今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越国皇帝哪受得了周云鸾这般委屈,他怒极反笑,说道:“燕国的皇后果然是好口才,云鸾天性纯良自然是说不过你的。”
皇后亦是反唇相讥,道:“她天性纯良?倘若真是如此当誓死不二嫁。”
越国皇帝拍案而起,怒道:“难道被你们逼死了才叫节烈?真是愚腐。”
皇后亦起身说道:“谁人逼她?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周太傅皆家外逃已属大逆不道,又投奔外国身居高官厚职,不是叛国是什么?”
越国皇帝眉间戾气现出一道红,可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