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皇后笑着对上官婉儿说道:“婉儿,该唤称呼了。”
“是,母后。”上官婉儿柔声叫道。
李令月迈下台阶,林玉卿和上官婉儿眼圈立马红了,紧走两步抱住她,同时叫道:“姐姐(公主),你,你受伤了。”
李令月微笑着牵起两个人的手,道:“不碍事。皇兄怎么样了?”
林玉卿却拉过她的手腕,将手指按在筋脉上面,不由皱眉说道:“姐姐受了伤为何不对我们说?你太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了!”
上官婉儿则是连忙将李令月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泪水止不住地流,咬住了嘴唇呜咽出声。
“婉儿,我没事。”李令月叹道,又对林玉卿说道:“我有宝甲护体,这点儿皮肉伤算不得什么。”
“公主。”上官婉儿扑到李令月怀里泪如雨下,这一身伤痕让她想起了李承煜,让她忍不住后怕。鬼头刀下她尚且能从容赴死,然而重生一世她的心头反而多了一层沉重。
“别哭。”李令月轻轻拥着她,一双清冷绝美的凤眸也染上了一层水色,她轻轻拍了拍上官婉儿的头,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今生定不放过此贼,你放心吧!”
“公主。”上官婉儿哭得更厉害,泣不成声。
“婉儿。”林玉卿轻轻拉了拉她,上官婉儿抬起头来,眼角还挂着泪珠。林玉卿叹道:“姐姐身上有伤,你等她伤好了再抱不迟。”
上官婉儿闻言脸一红,连忙擦了擦眼泪说道:“表姐提醒的即是。”
李令月却是嗔怪地看了林玉卿一眼,又问:“你还没告诉我皇兄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林玉卿把后面那句“死不了”生生咽了下去,却还是收到李令月和上官婉儿两道怪责的目光,皇后“扑哧”一笑,招了招手道:“卿儿,过来。”
林玉卿拾阶而上,拜道:“母亲。”
一声母亲叫得皇后心里一暖,忍着眼泪将她搂在怀里,半天也没说上话来。
李彥隆突然哈哈大笑,他的笑声是如此凄厉绝望,忽然探出脖子就向架在他脖子上的枪尖撞去。
却见李令月眼疾手快一抬脚踹在他的下颌上,又顺势拿腿往下一拍就将李彥隆弄趴在了地上,长剑的剑鞘抵住他的背部,李令月冷冷地说道:“想死?没这么容易!”
李彥隆的下颌紧贴着地面,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上官婉儿,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喃喃地叫道:“上官……婉儿。”
“咔嚓”一声,背部的肩胛骨被戳了一个窟窿,李彥隆一声惨叫,一双恶毒的目光狠狠地瞪着上官婉儿,嘴角溢出大量的鲜血在齿缝里挤出四个字:“牝鸡司晨。”
上官婉儿不急不怒依旧是温婉轻淡地笑容,她站在大殿上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九龙合壁,万蛇噬骨。鲁今洼强抢民女,杀人灭口,残暴不仁,生掏五脏,焚村灭迹。暗自结党营私,贩卖私盐,贿买贿卖,花重金结交江湖豪客,日习夜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犹自恬不知耻意图狡辩。景王,天下最肮脏最无耻最不识礼最灭绝人伦者你是第一孰能称之为第二?”
“放肆!上官婉儿,你放肆!你……”李彥隆感觉后背又被剑鞘搅动了下,却顽固的以手指着上官婉儿说道:“女祸不除何以扫平阴霾之气,你,你该杀,杀得好!”
林玉卿双手鼓掌,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走下台阶,这一刻李彥隆仿佛回到了从前,看到那个风华绝代的姑姑向他招手,叫他:“三郎。”
李彥隆的腹部贴着地面却似万把钢刀扎在上面刺得疼痛难忍,林玉卿的目光清凛如霜风,她清丽的面庞和姑姑并不像,然而她的气质却与姑姑一般无二,他和她斗了那么久,知道眼前这个人应当不是别人。
这时皇帝已经冷眼看了很久,突然出声说道:“翼王何在?”
就见韩世英押着翼王府的师爷并亲信家将十八名来到大殿,拜道:“启禀皇上,翼王逃走了。”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吩咐:“传朕旨意,削去景王李彥隆亲王之爵,打入死牢,择日再审。”
“是。”韩世英一声令下,立马过来几名盔甲卫士将李彥隆脖子上套上了铁链子并系上了手镣和脚镣。
“哈哈,好糊涂的皇帝。”李彥隆阴笑着被卫士推推搡搡往外走,眼睛却回头望着上官婉儿,眼睛里的恨意毫不掩饰。
“朕想去看看老五和老六。”皇帝疲惫地说道,又对林玉卿说道:“安平公主,就由你前面带路,朕和你的母后一起去看看吧!”
“儿臣遵旨。”林玉卿说道。
皇帝又对上官婉儿说道:“落爱卿,你为月儿处理伤口。”
“臣遵旨。”上官婉儿说道。
皇后又补充道:“月儿,婉儿,今晚就住在宫里吧!至于承煜你们不必担心,本宫会派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