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他也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里面是规矩的白衬衫,一身正装,只没有打领带,看起来沉稳成熟了不少。
居姜勋生得高大,站在人群里也十分显眼,仿佛鹤立鸡群。可是走近了,才发现他的眼睑下面也是浓重的乌青,很显然,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
叶修戚和居姜勋见了,互相沉默着锤了锤对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居姜勋只是接过了叶修戚手上的行李箱,说了一声:“走吧。”
两人跟着居姜勋去拿车,开车来的还是权家的司机。一看到自己家里的人,祁云裳就觉得分外亲切,看到司机郑叔就喊了一声:“郑叔……”
司机看到两个月不见的云裳,也是马上红了眼圈。平时权均枭对家里的佣人都很好,现在他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难免觉得难过。家里没有主人,虽然有居先生帮着主持大局,可他到底也是个外人,总让人觉得没有主心骨。
现在祁云裳回来了,司机顿时觉得像是迷路的人找到了家,哽咽着叫了一声:“少奶奶……您可算是回来了。”
生怕再说下去会哭出来,祁云裳连忙说:“好了,有什么话先回去再说吧。”
“哎,哎!”司机连连答应了两声,为祁云裳打开车门,连连说道,“回家再说,回家再说。”
回程的路上,叶修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知道云裳有很多事要问姜勋,所以把后座的位置留给他们两个。
从前坐这辆车子,都是祁云裳和权均枭一起并排坐在后座上。现在还是一样的车子,旁边却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祁云裳望着前排,后视镜那里挂着一串玉质的铜钱,那还是她和权均枭出去玩的时候一起挑的。当时权均枭觉得俗气,可是回来就挂在了车子上。祁云裳笑话他口是心非,他还傲娇地说就是这东西太丑了,所以放在车上,可以辟邪……
回到熟悉的地方,看到更多承载回忆的东西,就难免要睹物思人。
祁云裳的目光定在那一串吊坠上,眼睛一时有些发直,还是居姜勋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云裳……云裳……”
“哦,怎么了?”祁云裳这才回过神来。
居姜勋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想也没有任何作用,我们现在可以做的,就是替阿枭照顾好公司,照顾好自己。”
祁云裳点点头,“我知道的。”
看她这样镇静,居姜勋反而有点说不出来的担心,但那种异样一晃而过,他还是惊讶于祁云裳的坚强,只说:“我和修戚,我们都是阿枭最好的朋友,就像亲兄弟一样,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千万不要客气,直接和我们说就好。”
权均枭能有这样的朋友,祁云裳很替他觉得欣慰。
人生能得一知己,那真的是死而无憾的。
祁云裳动容地说:“我知道,你们都是真心实意对待均枭的。我只有一件事,希望你们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事?”
“万一……”祁云裳说得有些艰难,咬了咬嘴唇才找到了勇气继续,“我说的是万一,万一均枭真的有什么噩耗,请你们一定不要隐瞒我。”
之前他们还打算隐瞒祁云裳,现在被她这样一说,居姜勋和叶修戚都有些赧然。叶修戚回过头低声解释:“云裳,我们之前打算瞒着你,也是……”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祁云裳说完了他没有说完的话,接口道,“可是我是均枭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他的所有消息,不是吗?再说,我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不管什么消息,我都能接受的了。你们,你们不需要太过担心我。”
居姜勋答应说:“好,我们向你保证,不管有了什么消息,我们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你们。”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离家越来越近,祁云裳望向窗外的目光几乎有些贪婪。走着熟悉的路,回到熟悉的地方,只是可惜,那里没有那个熟悉的人了。
祁云裳叹息一声,又问:“现在公司里怎么样了?”
居姜勋说道:“我说是要帮阿枭照看公司,其实也才过了两天的时间。阿枭的公司管理非常到位,没有老板也可以运作的不错。他手下的几个副总都很能干,除了一些大事需要决策,剩下的很省心。”
权均枭管理公司有一套,祁云裳是早就知道的。他每天都很忙,然而并不是一个事必躬亲的诸葛亮。他很会用人,大部分的时间不用在处理事情上,而是用在管理员工上。
所谓智者劳心,愚者劳力。
居姜勋又说:“阿枭对待员工都很好,公司的凝聚力很高,你又是阿枭的妻子,如果你来管理公司,我想大家都会很支持你的。”
祁云裳点点头,“但愿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