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着,祁云裳愣了一会才接起来,听到对方的声音就送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父母,而是居姜勋。
居姜勋把权氏交给了云裳,自己也就离开了。不过他还是密切关注着权氏的消息,知道现在祁云裳内外受敌,合作方趁火打劫,公司里的签约艺人们也都颇有微词,所以打个电话来问一声,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祁云裳做出让利,但是每部电影的原投资都不变。这些决定做出来的时候,她在公司的人们面前很强硬,因为必须强硬,不这样的话,这些决定就无法执行。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
现在接到了居姜勋的电话,总算是遇上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她问道:“姜勋,你觉得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呢?”
居姜勋马上赞同地说:“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也会这么做的。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作为一个商人,眼前的利益当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还是将来的眼光。”他说完,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句,“如果阿枭遇到这样的情况,相信他也会这么做的。”
当年权姜山有意锻炼权均枭,把公司交给他之后,自己就完全隐退了。当时的权均枭,也不过是个年轻气盛的男人,但是胜在眼光足够远,就是像祁云裳现在这样,一点一点让合作方建立对自己的信任,更加让公司里的人们对他有信心。
祁云裳和他果然是夫妻,连想法和决定都是一样的。
居姜勋本来还担心祁云裳没有经验,真的会让公司陷入险境,没想到她做的比自己想象中要好,让他更加放心了。
只不过放心的是公司,他对于她个人的情况,还是很担心的。
她这样一个女人,现在承受的压力也实在是太大了。
居姜勋又问:“公司你做的很好,可是你自己呢?云裳,你现在还好吗?”
她自己?
她现在都已经忘了她自己了。
祁云裳苦笑着说:“我没什么,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忙。这样也好,很多事没有时间去想,也就不用那么难过了。”
居姜勋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祁云裳见他一直没有提起权均枭,心里明白大概是没有什么消息。但是仍旧忍不住问道:“均枭……现在还是没有消息吗?”
关于寻找权均枭和圈圈的事,不用祁云裳说,居姜勋也是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当时顶替权均枭的那名神秘乘客。现在居姜勋正动用一切关系,找到了当时航班上的所有乘客,还有乘务人员,还有飞机迫降当地的居民们,把这些有可能目击的人们一一询问排查,希望可以得到一点线索。
但是调查涉及到的人员太多,又很分散,所以查起来很棘手,现在几天过去,还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祁云裳一问,他也只能实话实话,说完听到她沉默,又安慰说:“云裳,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们始终也没有得到坏消息,所以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这样的话听了无数遍,现在都觉得有些麻木,就连反应都是机械的,苦笑着说:“对,有希望。”
“那你现在公司的资金的缺口,打算怎么补?要不要我忙帮?”居姜勋转移了话题。
祁云裳说:“结婚的时候,均枭把他名下一些固定资产都转移到我的名下了。以前没有仔细看过这些,今天找律师问了一下,很大的一笔,应该可以把这个缺口补上。”
居姜勋不同意,“那是你个人的资产,怎么能……”
“到了这种时候,还分什么我个人的和公司的,先把这个难关过去再说吧。”
“云裳,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先给权氏注资。”居姜勋怕她不接受,又连忙说,“就当是我投资的,以后有了收益,我一分不少的都拿走。”
祁云裳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目的,她疲惫地笑着说:“虽然和你阿枭是朋友,但是也没有这样帮人的。如果有了过不去的困难,你要伸手,我肯定马上拿过来,不和你客气。但是救急不救穷,现在公司资金链条出了问题,我不能接受你的钱。”
其实祁云裳还有别的考虑,现在一旦接受了居姜勋的帮助,只怕公司的声誉更加受到影响,人们对公司就更没有信心。
显然居姜勋也想到了这些,他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也就不坚持了。但是你如果真的有了过不去的难题,一定不要和我客气。”
“放心,我不会的。”
和居姜勋说了几句,也算是抒发了一些压力。正巧管家做好了饭,她扶着沙发坐了起来,正打算去吃,刚放下来的电话又响了起来。祁云裳看着电话,半天没有接。管家都追了出来,问道:“太太,怎么不接电话?”
“哦,我这就接。”祁云裳深吸了一口气,才把电话接起来。
“喂?是枭儿吗?”
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