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是,我们不是门当户对的相识。
我拉着自己高领毛衣的领口,看着他,眼泪忍不住。
他看着我,不停的后退。
他摇头,“闻安。”
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后退,退到了墙上。
我心里很疼,因为他对我的厌恶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真的掩饰不住。
“闻安,拉起来,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把毛衣脱掉,里面是宽松的棉毛衫,再脱一件,里面是束缚****的宽绷带,我解开,胸脯露出来。
我不是傲人的身材,经常对着全身镜看自己,我的内衣只能穿B杯,但是我的身体皮肤雪白剔透,我很珍惜它。
家里有暖气,但还是冷,心都冷得打颤。
我活了将近24年,在父亲不让我以女孩子的样子见人开始,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脱过衣服。
衣服是我的遮羞布,遮住我的自信和秘密。
遮住父亲对我性别的厌恶和他剥夺我做公主的残忍。
遮住我的胆小和懦弱。
遮住我对所有事物的欲望和勇气。
我所有的悲伤都缠在那些布条里面,一层层的,终于扯掉,当着隋遇的面,我的眼泪没有声音。
我说,“对不起,隋遇,我是女孩,不是你喜欢的男孩。”
他骂我,骂我神经病,疯子!
他没有骂我贱人,我以为他会骂我贱人,臭-婊=子,可是他没有。
我看到隋遇靠着墙壁哭的时候,我赤身站在他的面前,全身发抖,我感觉他可能会去一楼的厨房拿刀冲上来杀了我!
我等着,等着这个让我泪流满面的男人了解我悲剧的一生。
了结我犹豫不决,又想要冲破一切,最后什么也不敢去做的一生。
他骂我,厌恶我,他说看见我就想吐,说我是个怪物。
我突然开始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我精神已经扭曲太久。
我一直想要隋遇正常,其实不正常的是我才对。
我才是怪物。
我才是那个需要矫正的怪物。
“隋遇,你打我吧,是我骗了你。”
我没有请求他的原谅,那时候我也是个孩子,这样的事情别人原谅不了,我只能接受他给我的惩罚。
隋遇没有打我,他说他很恶心,恶心我的一切,包括我说话,我半分钟都不想看见我。
他跌跌撞撞的离开,我跌跌撞撞的坐在地上。
我低着头,坐在地板上,看着我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开了花,一朵朵的,连成一片。
我听到金公子在楼下大叫,铁门关上。
隋遇走了,我的生活好像一点点的开始不一样。
我给隋遇发信息,说抱歉,他只是回我一句,恶心。
我给自己洗了一个澡,给经理发了辞职信,我想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打扰任何人。
隋遇一定是永远都不想见到我了。
如今这样也好,一层窗户纸终于捅破,我不用再伪装,想了这么多年的离开,终于可以实现了。
我用一个月的时间辞职。
这一个月,我依然是以前的闻安,我把邱成转接给另外的客户经理,直到我辞职的交接工作完成,我请邱成吃了饭,那天我买单,我告诉他,我是个女孩,不要再对我有任何的想法,不是有心骗他,而是生活很不容易。
我走的时候邱成没有说一句话,他愣着,我走到玻璃窗外面了,他还是没有说话,愣愣的。
那天,我第一次穿了圆领的白色T,牛仔裤,板鞋。
很中性,却能明显的看见我没有喉结。
我离开美国,去了D国,听大伯说,那里也不错,哥哥和嫂嫂就是在那里相爱的。
我会六门外语,D国话不成问题。
我让大伯给我做了女性的护照,这么多年,第一次和大伯联系,他很快给我办好,问我什么时候回帕维尼。
我还是不想回去。
帕维尼是个君主制国家,争权夺利用舆论错误引导很多,我不想自己的存在成为别人攻击大伯的武器。
我在其他国家,活成什么样他们都不能说什么。
奥尔州是哥哥上学的地方,我在华尔街是做金融,有华尔街的工作经历,在奥尔州很快找到了工作。
我26岁,在给客户做理财分析的时候,她朋友来找她,心情极度不好,她朋友是一个摄影师,因为模特临时爽约,他的片子出不来,后来他请我救场,给他拍一组照片。
那是一期杂志封面。
我已经是长发。
那组照片,我穿着衬衣西装,细高跟鞋,但表情和动作都很man,歪头抬颌的姿态,很酷。
我的脸很美,就算是扮作男孩时,他们都说我漂亮,照片的反差感太强,杂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