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又嘲弄的笑容,嘴角微微倾斜,问道:“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吗?有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吗?……有红烛高堂,三拜九叩吗?”
“没有。”锦瑟无波的眸子平静异常,“都没有。”
“那算什么成亲?”慕容修云的反驳来得很快,几乎是在锦瑟话音一落,他就出生反驳了,好像只要说出来,一切就都不是真的了。
“你说的那些……我也已经经历过了。”锦瑟幽幽一叹,像是不忍打破慕容修云的伪装,但是她又必须让他清醒过来,于是只能道:“我是北镜的皇后,你忘了吗?”
还没等慕容修云说话,她又接着道:“但是那天的大婚,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是成亲,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三拜九叩,这些都不重要。”
慕容修云的眉越发的紧了,看着锦瑟平静的一字字的道:“我只承认与北棠风的亲事,当时……我是真的,真心的接受的。”
所以在她的心里,她永远保存着那天北棠风跪在暴风雨里的情景,哪怕后来她的梦破碎了。
后来她完成了所有的礼节却嫁给了北棠冽,她至今都觉得那会是她的婚姻。
那不是……不是婚礼,也不是她的婚姻。
她答应过了嫁给北棠风,是真心的,所以她不能反悔。
哪怕……她生命要到尽头了,哪怕她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愚蠢,多糟糕……哪怕她明明知道自己误会了慕容修云,明明知道她伤害他很深,她却已经没有资格再补偿他,没有资格,再站在他的身边了。
她一直很卑微,一直没有自信,一直……都是如此。
现在,她依旧很卑微,只希望慕容修云好好的活着,不要再为了她受伤,更不要为了她付出生命。
她不能让他再为了她牺牲什么了。
她想他好好的活着,忘记幼年时的冷宫,忘记曾经受到的屈辱,忘记仇恨,也忘记他爱过一个卑微又胆小懦弱的女人。
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对她死心,他总会看到新的希望,看到比她还好,比她更懂得怎样去爱他,关心他,保护他的女人。
然后他们会幸福的在一起,一辈子……相濡以沫,他们会儿孙满堂,相守到老,直到白发苍苍……
而她永远也不会是那个女人。
锦瑟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受伤的眼睛掉不下泪来,却仿佛那些血一样的眼泪全数流回了她的喉咙里,她的喉间满是血腥的气味,她全数的吞咽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慕容修云的质问已经不再冰冷,甚至带了一丝即将崩溃的疯狂,“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修云紧紧的盯着锦瑟的脸,他眼中疯狂的暴风雨已经汇聚成形,像是随时都会爆发,然后摧毁一切。
她这样平静的告诉他,她成亲了,她是真心的愿意嫁给北棠风的。
那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告诉他……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她是别人的妻子?
而不是他……那个人不是他!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锦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张嘴,她害怕嘴里的血腥味会暴露出来,她害怕他会看到她唇内的猩红,她害怕一切的伪装,一切的平静和冰冷,会被他阴冷深沉的眸子看穿。
她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可是却一下下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呆愣着,仿佛是第一次,所有的自尊和自信骄傲这样彻底的被打击了个粉碎。
而他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锦瑟已经伸出了手,她冰凉的手掌轻轻的触碰他的脸颊,轻柔又小心翼翼,带着眷念却又那样的决裂。
“所以,让我走吧。”锦瑟淡淡的开口,抿唇,微微皱眉后又将喉间泛起的血腥全数吞下,才淡淡的接着道:“已经回不去了,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哪怕曾经隔在我们之间的是误会,是无谓的挣扎和伤害……但是,伤痕就是伤痕,伤好了,痕迹却永远都在,我们都不是曾经的自己了,我再也不是你心里的锦瑟了……已经改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慕容修云闭上了眼睛,他眼眸里的暴风雨早已经只离破碎,变成了绝望的碎片,支撑不住他的眼睛,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他重重的倒下,就压在了锦瑟的身上,一动不动。
紧闭着眼睛,紧闭着唇,什么都不说,也怎么都不动弹,仿佛是用无声的抵抗,做着无谓的挣扎……
好像只要他不回答,就可以这样永远留住她。
锦瑟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间,他的头发很柔软,就像他的心一样,哪怕再装着冰冷狠心,都还是柔软温暖的。
他这样的美好,在锦瑟的心里,永远是全世界都比不上的。
自然不该是她这样的女人陪在他的身边。
锦瑟竟是笑了起来,轻轻柔柔的的气息在慕容修云的耳边轻声叹道:“对不起,让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