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说到此处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潘奇听得更是咬牙切齿,愤恨不已。</P>
老妇人接着道:“我在员外家门口哭喊,那财主竞放出话来,若再在此喧闹,就要将我丢入河中淹死。我一个弱女子,怎与这帮豺狼相争。只得在镇上好心人的相助之下,将我丈夫草葬于此,今日前来上坟,触景生情,想我今后孑然一身,何处安身立命,想到伤心处不由痛哭起来,本想相从官人于九泉之下,也好一了百了。”</P>
潘奇本就是一个侠义之士,为锄强扶弱,以不知有多少豪强恶霸死于他的剑下,今日遇到这般令人发指之事,他便是拼却性命不要,也会管上一管的。他把怀中所有的银子都取了出来,递与老妇人说道:“大娘,你将此银子拿去,速速离开此地,到前面黄洲城内雇个车子,回转冀洲去吧。”</P>
老妇人推辞再三,不肯收下。在潘奇的再三劝说之下,方才收了下来,然后对潘奇是千恩万谢的不已。说着说着就要跪下,潘奇赶紧上前相扶,然后将她扶下山来,送到了前往黄州的官道之上。</P>
潘奇送走这老妇人后,又行了数里,不觉来到一个镇子,镇边有一石碑,上书二十里铺几字。只见镇上人头攒动,较为热闹。这时天色已晚,潘奇决定就在镇上歇息一晚,明天再走,正要找家客栈。突然前面传来喧闹之声,人群稀稀落落地围了一圈,潘奇上前一看,只见四五个家丁模样之人,正对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拳脚相加。地上这人已是奄奄一息,血流满脸。潘奇一看,心中老大不忍,就要上前动手,旁边一中年男子伸手拦住道:“客官是外乡人吧?”</P>
潘奇闻言一怔,不由问道:“外乡人又待怎的?”</P>
中年人轻轻说道:“此乃镇上曹员外家的恶奴,客官不可造次,自找这晦气。”</P>
潘奇一听,马上问道:“可是前日放狗咬死要饭人的曹员外?”</P>
“正是。”中年人答道。</P>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我正待要找他们,他们却是自己送上门来。”说完来到了众家丁跟前,喝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几人殴打一个手无寸铁之人,是何道理?”</P>
一家丁道:“你是何人,敢来管这闲事。”说着指了指地上之人道:“此人欠了我家老爷的地租不还,就该打。”说着对准地上之人又是一脚。</P>
潘奇怒道:“天下不平之事,天下人都管得,你等仗势欺人,不觉差耻吗?”</P>
刚才说话的家丁言道:“看来你是个外乡人,既想来管闲事,料想也有些手段,咱兄弟拳脚好些日子没有吃荤了,你既自己找死,须怪我等不得。”说着一挥手,众家丁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P>
潘奇真个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伸手就抓住了一家丁的右手,一使劲那家便痛得嗷嗷叫将起来,接着一个抢背,将这恶奴重重地摔在地上。反手一招推窗望月,将另两个家丁打出一丈开外。</P>
潘奇是何等样人,这几个家丁岂是他的对手,他如今虽然是武功不似从前,但那一招一式却是还在的。和一流高手过招不行,但应付这些寻常汉子,那还是绰绰有余的。不需几招,便将这几个恶奴打倒在地上,使他们动弹不得,他拍了拍手道:“今番便宜了你们。”接着啐了一口,便扬长而去。</P>
当晚,潘奇寻到了镇西边上的一家客栈住了进去,此客栈名曰“喜来登”,亦是一个避静所在,潘奇要下了一间房子住下不提。</P>
再说那几个家丁被潘奇一顿好打之后,个个鼻青脸肿,俱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