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星划过,盘坐在魔鬼城前不敢入内的辰子清微微睁开了眼睛,眉头皱起,有些不解。
我不会入内,如而复返,为那般?辰子清疑惑的问道。
魔鬼城入口的一座倒塌的城墙上坐在一人,那便是去而复返的慕容烟。
等人。慕容烟冰冷的说道。
辰子清皱眉,难道有人会来?能让他等的人又会是谁?
暮然一阵极为动人的剑鸣传来,让辰子清为之一动,好似那剑欢畅淋漓终于遇到了他的主人了一般高兴,这又是为那般?
慕容烟呆板的转头看着那魔鬼城,双目中露出怨恨之色,千年前,他本可以联合五胡横扫长安,成为盖世帝王,但是只是因为这魔鬼城里的人,他只能蓬头垢面的活着,那恨当切齿。
听着那剑鸣的欢畅,慕容烟慕容将背后的胡琴摘下,轻轻的撩拨了起来,顿时一首单调的哀乐响起。
甲子初更,红罗帐,怯春寒,香雾云薄,铜雀影阑珊。战衣鳞甲,手持烟寒,可渡阳关。且荼蘼燃尽,满身烟暖,画屏照衣冠。
乙丑二更,软红十丈,以血艳铺张,画屏香罗间,留的是谁家之怨,睨的是哪家风情。红纱飘,红烛摇,伊人小寐,梦回何方。红袍影,铜镜台,眼底流睇。
丙寅三更,出罗帐,别良人,战马飞歌,长安梦,十年芳华,终我入,大地浩哥,奈何英雄气短,那江山,终是英雄冢,剑出,八方人头落,剑落,十方英雄寒。别我易长安。
丁卯四更,一夜风波起,剑风波澜生,来时路迢迢,去时水昭昭,阳关三千里,惶惶马上波,丢了良人,失了马,一夜功败是嘲哥,为那般?
戌辰五更,曲终,人亡。
辰子清听着那凄凉的歌赋,以及那单调的胡曲,心中微微惊愕,难道,这辞赋的内容便是此人一身的写照吗?
音停,曲终,东方鱼肚泛起,是黎明之光?还是死亡之前的缩影。
王宁听着剑鸣,行走在松软的沙地上,沙漠给人极端的恐惧便是水,没有水,很少有人能走出百里的沙漠,但是王宁是修者,他自然不惧这无水的极端。
路过敦煌千佛洞,行过沙丘月牙泉,王宁都没有多看一眼,因为不许多看,他心中有佛。
行了许久,天已经亮了,王宁看到一片奇异的景象,从敦煌至玉门关近百公里,王宁居然看到了一条河,沙漠中的河流。
沿着河谷西行,王宁一边听着那剑鸣,一边领略这沙漠中孤独河流的美景。
一路上,王宁连片的沼泽、水湖、草甸,水草丰茂,牛羊成群,水中有野鸭、白鹭、大雁、灰鹤、天鹅等水鸟栖息,不时有成群的野鸭等水鸟在蓝天飞翔。
王宁仿佛有了错觉,他觉得这样的生机不应该在这样死灰的沙漠里出现,但是事实往往出乎意料,这片沙漠里居然真的有这片生机,但是那剑鸣,好似要把这片生机都杀死一样的邪恶。
王宁没有对那生机留恋,直直的前行,他觉得那剑鸣声离他越来越近,而天上的日头也突然一下子走到了王宁的身边,让他觉察到了属于沙漠的干热。
行走了许久,那条河逐渐干涸,草甸渐渐消失,河谷被戈壁沙漠所湮没,沙漠,又回到了沙漠世界,变得荒凉。
剑鸣停了,但是风却吹了起来,将那沙丘吹动,此间那沙丘就好像活的一般,突然王宁停下了脚步,他双目明亮的看着远方,暮然一座宛若中世纪的古城堡出现在面前。
那城堡在通红的烈日下,散发出滚滚热浪,那被风化的城邦以及强劲的西北风刮走了戈壁表面的细纱,仅留下青灰色的粗沙粒,使其表面呈现出青色的波浪,一座座土黄色的古城堡耸立在青灰色的戈壁之上,衬以蓝天白云,显得分外妖娆。
这便是魔鬼城。风沙下的世界,十年一现天,当真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