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三哥的胳膊,“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三哥笑笑,“无所谓了,我在杀了白凌的时候,就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所以改什么血咒的命运,我也没有兴趣。”
三哥的话让我很伤感,看来他报仇的心,是早有准备。
我沉默着,三哥对我讲道:“咱们的亲人,剩下的只有弟弟妹妹,你作为哥哥,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放心吧。三哥。”我承诺着,“只要我活着,他们一定会安然无恙。”
入梦术的仪式结束之后,我睁开了双眼。天已经亮了,牛学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师兄,谈得如何?”牛学志问。
我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前因后果,现在该想象办法,救下三哥的命。”
宠安虽然预言了结局,但是毕竟她出现过失误,所以我是十分希望,这次,结局也能不那么悲惨。
三哥的生意,我不大懂,但是弟弟萧黎泊似乎理解一些,所以他借用我的身体,成功地混入了工地,帮三哥完成未完成的各项事宜。
我则忙着联系懂法律的人,希望能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对三哥最有利的刑罚。
因为三哥这个案子的复杂性,很多人都认为三哥难逃一死,唯一能有希望的做法,是给予受害者经济补偿。但是并不能作为减刑的法定条件,量刑时,只能做参考,主要是犯罪事实和有关情节,和本人的认罪态度,对于手段残忍的,社会影响极坏的,即使赔偿也不会减刑。
律师虽然这样说了,但是我还是想去试一试,所以我登门上访了那个退伍军人的家中。朱晨和牛学志都没有跟着我,这等大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自己一个人处理比较妥当。
退伍军人叫程茂志,他对我的到访,非常不友善。
“敞开天窗说亮话,一百万的赔偿,否则,我会一直上诉,直到你三哥被枪毙为止。”
我舒出一口气,打量着程茂志的家中,一个大的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照片上的女主人,根本不是白凌。
也就是说,在白凌死去后不久,程茂志又开始了一段新的婚姻。
我假装很镇定,并冲着程茂志笑了笑,“你似乎又结婚了?”
“没错。”程茂志回答,“就是在我妻子去世的几天里,为此,警察还曾经以为,我才是杀人凶手。”
“既然如此,你也得到了现在的幸福,难道不能放我哥哥一马?”
程茂志阴阴地看着我,“说起来,幸福这种东西,是需要钱的,没有钱,一切都只是个屁。”
我有点无奈,深思了一会儿,我继续讲道:“一百万有那么一点多,三十万如何?”
我其实并不知道,三哥现在手里有多少钱,但很可以确定,钱的数量,一定不会多于百万,所以尽量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也便于问题的解决。
程茂志微微笑了,他摇摇头,“不行,一口价,就是一百万。”
“如果我三哥判了死刑,他死掉了,你也什么得不到,说起来,对你来讲,不也是个赔本的生意?”
“不、不。”程茂志冲着我摆了摆手,“你不懂,现在其实我已经赚了,杀死了白凌,我才能开始新的婚姻。”
程茂志的话,让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思考了一会儿,我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三哥动手,你也有想要害死白凌的心。”
“我从来没讲这样的话。”程茂志看着我,然后他俯下身子,压低了音量,“不过,你可以这样理解。”
程茂志的话,让我对于爱情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更加不理解,毕竟,他曾经和白凌相知相爱,现在为什么会发展成类似仇敌的关系?当然,我并没有问我自己的疑惑,而是继续和程茂志攀谈着条件。
“价格是死的?”我又问。
“没错,毫无商量的余地。”程茂志说。
我闭上眼睛,又笑着微微地摇摇头。“我感觉不是这样。”
“为什么?”程茂志问。
答案我没有说,其实我明白,程茂志能让我一直在这里聊天,已经死一种保守的行为,说明一切都还是有回旋余地的。至于这个回旋的空间有多大,对我来讲,还是个难题。
“这样吧。”我说道:“我加到五十万,不能再高了。”
“不行,只能是一百万。”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用五十万为三哥办一场豪华葬礼,而你和你妻子,只能住在这个小地方,过着现在毫无改色的生活。”
说完这话的同时,我站起了身,并且准备朝外面走。
程茂志忽然叫住了我。
“等等。”
我在心中窃喜,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还有事吗?”我问。
“八十万,不能再低了。”程茂志说。
我想了一会儿,“好吧。就八十万。”
八十万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