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女冷笑道“没冻死你算你运气,哼,我把你冻成个冰棍儿,看你还唠叨不唠叨?”梁萧怒极,一抬臂正要出掌,忽地一条手臂伸来,将他拦住。梁萧回头一瞧,却是明归。梁萧道“明老儿,你也来了?为何不让我教训她?”明归笑道“她那一拂乃是‘冰河玄功’,真打起来,你可不是对手。”绿衣女听了这话,回头冷笑“你这老头有点儿见识!”明归微微一笑,硬拉着梁萧在旁坐下。原来他明说不去,暗中一直跟着,直到看出绿衣女师承,怕梁萧吃亏,方才露脸阻拦。
梁萧心中不服,但被明归一手攥住,动弹不能。正觉气闷,绿衣女大步走向脱欢,在他左近坐下,心想“贼丫头要找这狗王子的晦气!哼,狗咬狗一嘴毛。”
脱欢叫过小二,笑道“你们这里既名‘醉也不归楼’,那么定有好酒了?”小二哈腰笑道“好酒不少,只不知客官要喝寻常的好酒,还是绝色的美酒?”脱欢奇道“我只听说过绝好的美酒,这美酒号称绝色,不知有什么来头?”
小二笑道“这绝色的美酒以美人为名,绰号‘五美人酒’!”脱欢拍手笑道“妙哉,我只听说泰山有个‘五大夫松’,头一次听说‘五美人酒’,喝酒又品美人,哈哈,痛快痛快!不过那“五大夫松”曾给秦始皇挡雨,故而得名,这‘五美人酒’有什么典故?”小二陪笑道“说也无甚奇处。这酒本是照绍兴‘女儿红’的方子酿的,但与十八年一酿的‘女儿红’不同,这‘五美人酒’足足酿了五个十八年,岂不就是五个整装待嫁的美娇娘么?”
原来江南风俗,女儿初诞,便酿酒数坛,藏于地下,待女子长大嫁人时才掘出,与众宾客共饮为乐,是以通常酿期为一十八年。脱欢久居北地,不知“女儿红”是何名堂,可也不懂装懂,拍手称妙。忽听绿衣女冷笑说“五个十八年,该是九十岁的老太婆了,我看叫做‘老太婆酒’才对!”
脱欢哈哈笑道“姑娘有所不知了,酒是陈的好,女人却是年轻的好,便如姑娘一般,最得男子欢心!”他自觉谈吐高妙,忍不住手挥折扇,得意大笑。
小二端了一壶“五美人酒”上来,还没走近,醉人的酒香就已散开。经过绿衣女身边,她突地伸脚,店小二不察,绊了一跤,酒盘脱手,绿衣女一伸手,将酒壶抄在手里。店小二又惊又怒,爬起来大叫“女、女客官这是做什么?”
绿衣女道“这酒只许男人喝,就不许我喝?”小二怪道“您、您老人家没吩咐过!”&nbp;绿衣女说“我刚才不想喝,现在想喝了!”小二急得结结巴巴“客、客官,你、你怎么不讲理!”
脱欢故作大度,挥扇笑道“无妨无妨,这壶酒就算在下请姑娘的,大家做个朋友也好!”&nbp;绿衣女抚摸酒壶,笑道“谁跟你做朋友!我不喝了,拿去!”一扬手,酒壶嗖地飞向阿滩。
阿滩瞧其来势劲急,微微冷笑,随手去接,不想酒壶裂成数块,四射开来。阿滩怕被酒水溅上,有份,慌忙变掌为拳,捏个印诀推出。若是寻常酒水,这一拳震散,倒也于人无伤,偏偏阿滩这一拳打中一块寒冰。冰块碎溅,桌上的四人不及躲闪,冰碴儿溅上肌肤,火辣辣一阵刺痛。
绿衣女所练“冰河玄功”可以化水成冰,她从伙计手中夺过酒壶,谈笑间运转内功,化酒成冰,撑破瓷壶,再由她掌风一激,登时四分五裂。阿滩不明就里,吃了暗亏。
绿衣女诡计得逞,轻笑说“‘冰冻老太婆’滋味如何?”说着飞身纵起,夺门而走,忽地眼前人影一晃,梁萧挡在前面。绿衣女没料他节骨眼上捣乱,心中怒气满满,叫道“好狗儿不挡路。”使招“流风回雪”,飘飘拍出。
明归叫道“小子当心,这是天山‘飘雪神掌’。”梁萧吃过亏,忙使“梅花步”让开掌风,笑道“好狗儿看门,坏狗儿咬人!”绿衫女子骂道“你才是癞皮狗!快快闪开!”
梁萧笑道“癞皮狗就癞皮狗!”避开她的掌势,一个踉跄,向前一跌,这是三才归元掌里“人心惶惶”的招式。绿衣女一不留神,几乎被他抢进怀里,顿时倒退不迭。梁萧就势扑倒,就地一滚,绿衣女抬腿便踢,锐喝“踢你这落水狗!”
梁萧这一滚,却不是普通的滚法,乃是石阵武学中“大神境”里的“烛龙入眠”。烛龙是掌管昼夜交替的大神,藏在九幽深处,张目为白昼,闭眼为昏夜。这一招翻滚之间,暗藏杀机。绿衣女才出脚,便觉小腿以下尽被笼罩,当下急急缩回。
梁萧哈哈一笑,招变“陈抟高卧”、“钟离醉枕”、“庄生梦蝶”、“释伽入灭”,如龙如蛇,满地乱滚。绿衣女踢也不是,打也不是,更不能和他一块儿打滚,一时真不知如何应付这赖皮武功。
脱欢早已率众围上。梁萧六年前还是小孩,如今个子长高,容貌有变,四人一时没有辨认出来。眼看梁萧出手,自顾身份,袖手旁观。他们均是行家,看到这里,心中凛然“这小子出招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