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对他所说的“大事”毫无兴致,但绿衣女在怀里扭来扭去,实在叫人不是滋味。少年人血气未定,抱着这么个千娇百媚的醉美人,不由血行加快,出了好大一身热汗,闻言想也不想,就向客栈走去。
明归望他背影,微微冷笑,转身到街上找到一家药铺,叫了几味药材。郎中心中疑惑,低声说“客官,恕老朽冒昧,这几味药一配上,可是极霸烈的方子!”明归冷笑道“让你配你就配,哪来这么多废话?”郎中诺诺连声,心想“这老头人老心不老,也不怕吃了噎死。”明归抓了药,让郎中细碾成粉,用纸包了。一边走回客栈,一边设想如何下药,如何作合二人,再如何用小丫头做人质,逼迫梁萧吐露武功奥秘。他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未绝,忽听一人冷冷说“明兄好兴致啊!”明归浑身一震,回头笑道“秦老弟真是不辞劳苦,一口气追到苏州来了!”
秦伯符立在五丈开外,冷笑说“梁萧呢?”明归哈哈一笑,嘲弄道“人没了,白骨有一堆!你想不想要啊?”秦伯符目眦欲裂,大喝一声,只一晃,双掌推出。
明归单掌一封,二人掌力接实,明归飞起数丈。秦伯符微微一愣,旋即醒悟“贼子奸猾,借我的掌力遁走!”
明归跳上楼顶,忽觉劲风逼来,心头一惊,转身又接一掌,只觉对方劲力雍容,好似高山流水。侧目一看,花清渊脸色铁青,大喝“你、你当真杀了萧儿,今日不杀你,天理难容!”呼呼呼连出六掌,均是挟怒而发。
明归连连后退,好容易站稳脚跟,秦伯符也纵身上房,他顾及花清渊的身份,站在一边掠阵。斗了二十招不到,明归哈哈大笑,拍出一掌,花清渊正要拆解,明归左手倏扬,粉末迎面打出。花清渊怕是毒药,屏息后退。秦伯符见明归阴招伤人,不顾规矩,厉喝一声,挥掌来攻。明归反足倒勾,数枚青瓦向他飞去,瓦片飞至半空,被秦伯符掌风一逼,竟然反激回来。
明归低头让过,花清渊赶来,正巧迎上瓦片,只好刹住来势,挥掌拍开。明归见机,从他身边飞蹿出去,顺势向他攻出一掌。花清渊应付不暇,闹了个手忙脚乱。
明归一旦脱身,全力施展轻功,钻入小巷深处。秦伯符、花清渊奋起追赶,三人在苏州城你追我赶。明归借着地利,连使狡计,后面两人追了半晌,居然追丢。秦伯符大怒,将路旁的拴马石一拳捣碎。花清渊早已料到梁萧凶多吉少,始终抱了一线希望,哪知天意弄人,梁萧终究遭了毒手。一时间,他心灰意冷,拍着街边土墙,放声嚎啕大哭,街上人群如潮,他也全然不顾。
秦伯符秉性刚毅,忍住悲恸,拍了拍花清渊的肩头说“宫主,哭有什么用?应该寻着奸贼,为梁萧报仇雪恨!”花清渊切齿点头“秦兄说得是,我们这就去寻明归!”两人怀了一腔恨火,一路向北找去。
明归摆脱两人,心知天机宫的高手必会陆续赶来,心叫晦气。绕了一个大圈子赶回客栈,准备带走梁萧。还没到达,忽听大呼小叫,远远一望,客栈浓烟冲天,附近的人都在河边提水救火。明归瞧得目瞪口呆,只怕火灾引来仇敌,缩头寻思“三十六计走为上,顾不得那小子了。”一口气窜出姑苏城,连夜往北去了。
梁萧抱着绿衣女,叫了一间客房,将她丢在床上,又让伙计打来热水洗脸。他百无聊赖,坐在窗边,想到搂抱绿衣女的情形,只觉心跳加速,耳根发热,不时偷眼看那女子。
过了一阵,明归始终不回,忽见远处石拱桥边,特特行来一匹黄骠马。马主是个长髯老者,年约五旬,腰插宝剑,背挂一张银胎弓,望这边一瞟,忽地取出一支箭,用火折点燃,取下银弓,冲天射出一箭。火箭破空,迸成六彩焰火。梁萧心觉有趣“这焰火不错,不知在哪儿买的,我也买一支玩玩!”
那人射出一箭,又抽一支箭,对准客栈门前的胭脂宝马,梁萧大吃一惊。“咻”,虬髯老者长箭脱弦,梁萧情急掷出茶杯,正中长箭。长箭落地,那人抬眼望来,只见梁萧飘身落下,顺手拾起羽箭,叫道“还给你!”
羽箭掷向虬髯老者。
老者举弓一拨,梁萧矮身蹿到他的马前,一招“大神境”中的“羲和御日”,翻身飞踢。老者也非等闲,离镫翻落,从马腹下穿出,反踢梁萧后背。梁萧避开来脚,身子倒翻,双腿绞向对方脖子。老者也翻到马背,撑足下踹。
两人贴着黄骠马,上上下下拆了六七招。梁萧占不了上风,心头十分惊奇“老家伙什么来路?”
忽听马蹄急响,梁萧斜眼一望,东方数骑人马联翩驰来,当先一人洪声高叫“楚老大,女贼在哪儿?”老者应道“马在,人……哎哟……”他一分神,额头被梁萧的指风掠过,急叫,“小子扎手!”
梁萧趁机掠出,举目一望,四面八方,十多骑人马向这边拥来。楚老大脱了窘境,翻身上马,搭上箭枝,正要开弓,不防“崩”的一声,弓弦断成两截。他一错愕,恍然大悟,梁萧临走使坏,用指尖扫断了弓弦。
梁萧见来人气